谷爱凌救不了患上“FILA依赖症”的安踏

谷爱凌救不了患上“FILA依赖症”的安踏
2022年03月04日 15:07 科技唆麻

2月20日晚,冬奥会正式闭幕,一众砸下真金白银的赞助品牌正式迎来市场检验其成色。

大型体育赛事,对于体育用品行业的拉动并非水到渠成。关注度迎来提升的同时,相关企业能否真正将其转化为业绩却是一个未知数。2008年的北京奥运会便是极好的例子。彼时,由于过度调高市场预期,一众国产品牌将产能拉满,于是此后多年都困于去库存的阴影之下。

而在今年冬奥会赛场上,安踏毫无疑问享受到了最多的聚光灯。与匹克赞助 7 国代表团的广撒网路线,李宁因为与海外选手合作收获“反向热搜”不同,安踏先后收获开幕式国家队身着其羽绒服出场,代言人谷爱凌拿下金牌两大全民关注瞬间,可谓最终的大赢家。

一个新的命题便由此诞生,安踏能否接着接着这股东风更进一步呢?

安踏的FILA,还是FILA的安踏

安踏是如今国产品牌中,唯一一个站从资本逻辑和市场逻辑来看,堪称割裂的品牌。

从资本视角看,安踏过去几年的一系列操作堪称精彩。从一个来自晋江的小鞋厂,到完成对阿迪达斯的超越成为全球市值第二大的运动品牌,安踏的逆袭几乎堪称拿到了爽文男主剧本。

但至今为止,安踏依然难逃“买出来的世界第二”的质疑。

在上文提到的“后奥运时代阵痛期”,安踏开始调整战略。一方面,主品牌开始下沉,另一方面打开钱包开启疯狂收购。2009 年,安踏从百丽手中拿下 FILA 大中华区业务。

2013年,伴随安踏启动以零售为导向的转型战略,FILA 也逐渐在安踏的运营下成功复苏,毛利率一路从 2014 年的 45% 上升到 2020 年的 58%。2016 年,尝到甜头的安踏提出“单聚焦、多品牌、全渠道”发展战略,由此开启了疯狂剁手的节奏。

2016年,与 DESCENTE 成立合资公司;2017 年,与 KOLON 成立合资公司,收购 SPRANDI和 KINGKOW。2018年,则是大手笔拿下亚玛芬体育,后者旗下包括 ARC'TERYX(始祖鸟)、SALOMON(萨洛蒙)、WILSON(威尔逊)、ATOMIC(阿托米克)等品牌。

(来源:安踏官网)

一手从品牌批发模式向品牌模式切换,提升终端素质与效率;一手搭建多品牌运营矩阵,形成更完善的品类覆盖,安踏成功完成了对于李宁的反超,坐上了国产第一,世界第二的位置。

但正如上文所提到,外界的质疑在于安踏“国产第一,世界第二”是靠买出来的。

其一在于,收购 FILA 不仅为安踏带来了营收,甚至还出现了“功高盖主”的现象。

据安踏财报数据显示,2019 年 FILA 在整个安踏集团中营收占比便已达到 43.5%,而是到了 2020 年这一数据进一步达到 49.1%,超过主品牌安踏。

这一点,与安踏 CEO 丁世忠在 2014 年的半年业绩会上所说的“安踏会借鉴联想收购IBM业务的样本,通过并购和收购的方式让企业走出去。”显然有所出入。众所周知,IBM 在被联想收购 PC 业务后,著名的ThinkPad 系列已经完成了“去IBM化”,成为联想旗下的一条产品线。

但反观 FILA,在收购并成功运营数年后,却依然面对外界“究竟是安踏的FILA,还是FILA的安踏”质疑。有趣的是,安踏因此还遭遇此前在瑞幸事件中“一战成名”的浑水连续五次做空。

其二在于,反观安踏主品牌,并没有在一系列收购之下完成升级;

安踏(包括ANTA KIDS童装)在 2018 年、2019 年、2020 年分别有 10057 家、10516 家和 9922 家门店,预计在 2021 年底还会缩减至 9800—9900 家;

而 FILA(包括FILA KIDS和FILA FUSION独立店)在 2018 年、2019 年和 2020 年分别有 1652 家、1951 家和 2006 家门店,并预计在 2021 年底增加至 2050—2150 家。

此消彼长,定位更低、门店更多、面向数量更大消费群体的安踏主品牌,带来的营收却不及定位更高、门店更少的 FILA。不难看出,安踏已经患上了“FILA依赖症”且尚未找到解药。

安踏倒不是没有谋求变化。2020 年初,安踏于内部提出了全新品牌关键词:聚焦专业运动。试图进一步撕掉主品牌的“性价比”标签,重新树立“专业”的人设。但这也意味着,安踏面临了下一阶段的一系列问题。

残缺的产品矩阵,“鞋圈财神爷”也带不动

接下来,我们抛开纸上谈兵的投资逻辑,从实打实的“鞋圈”的逻辑为安踏把把脉。

所谓“鞋圈”,泛指所有基于球鞋这条产业链牟利的群体。既有上身带货的明星大V,也有辛苦搬砖(鞋圈名词,大意为利用各销售渠道价差赚取差价的行为)薄利多销的贩子。

作为普通消费者,对于“鞋圈”的刻板印象无非两种:其一为鄙夷,认为这是一群行业蛀虫,一切操作只为割韭菜;其二为不解,并不认为球鞋行业的风雨变幻与他们有任何关系。

但实际上,自从球鞋不仅限于单一的穿着属性开始,鞋圈便成为其能左右起走势的一股力量。

以 Nike 和 adidas 为代表的国外品牌,已经在多年的经营中与“鞋圈”摸索出了一套成熟的“共生逻辑”——限量带流量;普款恰烂钱。简单来说,各种限量款无论在二级市场的交易价格飙升到多高,哪怕是“万元神鞋”,NIKE 和 adidas 也并没有多拿到一分钱。

这部分利润去哪儿了,当然是各类“鞋贩子”拿走了。毕竟,无论是雇人线下排队抽签、还是通过 bot程序线上抢资格,都需要实打实的成本,刨开这些成本才是“鞋贩子”能到手的利润。

而 NIKE 和 adidas 们也为“万元神鞋”的诞生推波助澜,比如找来时尚大牌联名拔高身价,在发售前便提前将球鞋送给顶流明星、时尚大V、球鞋 KOL,提前拉升大众关注度,获得流量,进而使得更多预算充足,热爱潮流的消费者甚至愿意花费数倍溢价购买鞋款。

在一轮轮地反复操作之下,NIKE 和 adidas 们不仅始终保持着对于“潮流话语权”的把控,更保证了其品牌认可度终维持在高位,并能以此大量销售给普罗大众普通款球鞋赚得盆满钵满。

那么问题来了,国产品牌如何打破这一壁垒?

李宁做对了两点。其一,签约韦德推出子品牌韦德之道,拉升其在专业领域影响力的同时,为其篮球产品线赋予限量潮流属性;其二,打造“中国李宁”品牌,借势国潮崛起而出圈。

这两步棋一下,极大地提升了李宁品牌的认可度,随之而来便是其他非实战产品线的起飞,包括悟道、惟吾Pro 等系列都在过去一段先后成为爆款。

而在这一打法下,李宁迅速出圈,甚至还在去年被不少人冠以“我把李宁当国货!李宁把我当大佐!”的标签。抛开尬黑玩梗不谈,反映出的便是李宁也已经出现限量款一鞋难求,圈内外声量全面起飞的局面,初步出现我上面提到的“限量带流量;普款恰烂钱”架构。

而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韦德之道还是中国李宁,都有着非常鲜明的李宁的印迹。

而安踏这一路却走得极为坎坷。尝试像“中国李宁”一样,借国潮崛起的大势真正出圈,砸下重金于去年 4 月 29 日官宣王一博成为代言人,寄希望于后者“鞋圈财神爷”的人设带火主品牌。

要知道,王一博可以说是国内球鞋二级市场的火热的源动力之一,曾一度“穿啥涨啥”,尤其是其“板仔”的身份,可以说极大助力了 NIKE Dunk 系列在国内的火热。

但在加入安踏之后,王一博的影响力并未真正真正为安踏带来爆款。以近两年最火热的滑板鞋品类为例,对比国内最大的球鞋平台得物App 的数据。大半年过去,安踏的【王一博同款】系列的销量不仅没能产生溢价,甚至销量不及惟吾Pro 这一单一系列。

更尴尬之处在于,代言人或许也对安踏的设计与性能心有芥蒂。以去年夏天开播的《这就是街舞》第四季为例,前几季各种上脚 NIKE Dunk 系列的王一博,并没有在节目中选择安踏的鞋款。

当然,我们并不清楚安踏与王一博的代言合同细节,但如果产品是靠本身的颜值设计、技术性能的实力吸引到代言,或许代言人并不会放弃在街舞综艺这一场合支持国货的机会。

换言之,安踏依然没能建立起上面所提到的完善的“流量鞋款+营收鞋款”的产品矩阵,这意味着哪怕签约顶流代言,安踏也很难将其转化为实际的声量与销量。

最后

说到底,对于属于鞋服大赛道的运动品牌而言,便宜实惠、支持国货终究不能长久地支撑品牌实现逆袭乃至制霸行业。一个典型的案例便是曾因善举被一众网友“狼性消费”的鸿星尔克,在热度散去后,再度回到了聚光灯之外,恢复了门庭冷落。

而如何摆脱“FILA依赖症”,进而搭建起完整的产品矩阵,实现主品牌的逆袭,才是进大半年来股价不断下滑,市值蒸发超过 1800 亿港元的安踏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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