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的提问十连,又来了

知乎的提问十连,又来了
2025年01月16日 19:32 阑夕

历史上第三次,知乎开启了「互联网十问」。

这是一个没有时间表的公共性IP,每次的不期而遇,都意味着中国乃至全球互联网行业迎来了关键的转型期。

第一次,是在2012年,智能手机首次超过PC,成为中国第一大上网终端,在知乎的「互联网十问」里,马化腾现身提问:「下一个十年,互联网升级的大致方向在哪里?」

票数最高的回答,来自知乎用户邢壮杰,他说互联网作为生态系统的根本特征是群体性,将会长期处于婴儿阶段,因此大致方向会是依赖群体智慧解决现实生活的基本问题。

好像也没毛病,群体智慧的组织化——也就是大大小小的互联网企业——在后来的十年里,解决了外卖、打车、订票等现实生活的实际需求,顺带推动中国的移动互联网成为全球领先的产业。

2018年,知乎第二次发起「互联网十问」,时值互联网的「下半场论」不绝于耳,AlphaGo接连打败李世石和柯洁的余威犹烈,香港科技大学杨强教授上前提问:「机器的智能和人类的智能有什么重要区别?」

知乎用户华沙在回答里举了一个例子,莱特兄弟之前,人类试图挑战飞行的尝试普遍都在模拟鸟类,比如想办法给人的双臂装上巨大的翅膀,但飞机的成功实际上是建立在对空气动力学和材料科学的研究上,所以人工智能在模拟人类思考的路径上,恐怕是走不通的,需要另辟蹊径。

后来的发展我们都知道了,ChatGPT的横空出世,验证了「大力出奇迹」的Transformer模型可行,机器的智能终究以不同于人类的方式追上了人类,并许诺了一种科幻电影式的未来可能。

刚刚进入2025年,没有任何先兆的,知乎再次敲响了一个时代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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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互联网十问」,从字里行间来看,充满了对于不确定性的关心,这点和大众情绪的感知倒是高度一致的。

知乎的创始人周源想知道变化里的不变是什么,美团核心本地商业的CEO王莆中问的是零售业将会如何改写利益,文化学者马家辉质疑互联网的开放精神已经快消失了,泡泡玛特的CEO王宁求问中国企业会在全球消费市场里扮演什么角色,Hugging Face的联合创始人Julien Chaumond则惊讶于AI开源浪潮里的「中国崛起」……

似乎所有人都有一种强烈的焦虑感,或者说「身在局中不知局,知时已是局外人」的FOMO意识,所以知乎才给2025年的互联网十问,在前面加上了「破局者」的小标题。

预测未来的最好方式,就是参与创造未来,找不到门也没有关系,打破墙壁之处,都可以是门。

我最喜欢的提问,是投资人黎竹岩向知乎的科技从业者征集过去几年里经历了那些快乐的瞬间,让自己在面对挑战时依然有前行的力量。

和预测未来或是洞察先机这种宏大叙事比起来,个体化的体验在公共广场上有些呈现出退却趋势,无论是推荐算法,抑或热搜榜单,都在反复传递着一连串信号:遥远比邻近重要,他者比自我重要,共识比私情重要。

但人欲才是推动互联网的那只「看不见的手」,网购初期面临的信任危机,被支付宝以担保的形式高明解决了,社交媒体的诞生,其实来自大学生们无处安放的荷尔蒙,连OpenAI的成立,是始于创始团队都因对谷歌抱有天然的厌恶而走到了一起。

所以我更喜欢黎竹岩的提问底下,那些见微知著的表述:

有做计算机科研的年轻人,因为有机会和行业老前辈韩家炜教授一起共进早餐,而满心振奋的;

有在给「黑神话:悟空」做文物扫描的结构数字工程师,在现场收到专利通过的短信,宽慰于总算接过了父亲的使命;

有和罕见病斗争的制药人,看到新药进入临床后治愈十几个患者的结果后,不再愁苦于生物空科技的产业低估,坚定做事的信念;

还有大数据竞赛的开发者,说他每次赢得比赛的奖金,都会被善解人意的老婆放过一部分留给自己,于是依然存有继续参加挑战的动力……

好吧,我的意思是,有松弛,有激动,有寻常,有特别,这样千人千面的分享构成,才是知乎连接问题和答案的价值。

很多年前,我们只能从报纸的新年献词里读到「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的安抚语句,但在今天的知乎,你我都能从具体的人和事里,获得让自己勇于前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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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威的动画剧集「假如」里,叙述故事的主体是一个神秘的高维智慧「观察者」,根据设定,他只会在世界线即将产生巨大变化的时刻现身,本着记录但不干涉的原则,亲眼见证未来是如何被改写的。

知乎的「互联网十问」,在观测这件事情上,有着相当类似的功能,尤其是随着时间的冲洗,还产生了后视镜的效用,可以用来拟合大佬们当初对于互联网的设想和后来演变的现实。

2012年,张小龙的提问是,手机会不会取代个人电脑?如果会,那是在几年之后?会是怎样的形态?

这一年,微信问世不足500天,注册用户却已逼近2亿,也看得出来,张小龙还在琢磨手机和PC之间的场景差别,票数最高的回答虽然现在看来有些过于激进了——「大概率十年后手机和PC一齐消失,不存在谁取代谁的问题了」——但张小龙在提出这个问题十几天后,自己就想明白了。

他发布了那条堪有史料价值的朋友圈:「PC互联网的入口在搜索框,移动互联网的入口在二维码。」

由一群本该提供答案的人,反过来提出问题,而在问过之后,他们又躬身入局回到探寻答案的旅程里,这种交互本身,就很有互联网的原始精神。

对普通人来说,看到大佬们也并非什么时候都踌躇满志,多少有些「原来如此」的祛魅感悟,网络世界咫尺天涯,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但在发出疑问之后,能在多大程度上投身解决问题的使命,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知乎的确说过,有问题,就会有答案,但没说出来的潜台词是,答案从来不会从天而降,没有经过思辨就消费答案,只是抄书罢了。

这也是知乎的社会价值所在,时至今日,仍然只有它能把互联网大佬们「炸」出来进行思辨性的讨论,尤其是在他们已经相继退出或是关闭社交媒体账号之后,愿意重新承担「言多必失」的风险,知乎的「面子」居功至伟。

这个「面子」的本质,实际上是知乎多年以来对高质量讨论的坚持,从创建开始,科技/互联网的从业者就是知乎的长期活跃者,这样的基本盘,塑造了知乎独一档的圈层影响力,马化腾前后两次参加「互联网十问」,就是很好的侧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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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前两次的「互联网十问」,至今仍未得到明确解答的提问,还有不少。

比如李开复在2012年提问:企业级软件在中国的迟缓发展局面什么时候会有改变?

十多年过去了,国内市场的SaaS产业依然薄弱,虽有钉钉、飞书等新兴工具的崛起,但总体增长还是不太让人满意,甚至拖累了对于AI技术投入的买单规模。

知乎的创始人周源在2018年发问:科技公司的发展和社会产生了哪些矛盾,以及未来将如何解决?

坦率的讲,解决的速度确实有在变快,但矛盾产生的速度也在变快,谷歌的「不作恶」早就被扫入了历史的垃圾堆,「唉,资本」的热梗经久不衰,无人驾驶的出租车在竞争就业方面不断唤醒公众最为敏感的联想,这些都是不可回避的现实。

管清友则在今年设问:科技独角兽的崛起路径是否正在发生变化?

往前看,独角兽的数量确实缩减明显,能打的「AI四小龙」的发展步履坎坷,但也出现了像是DeepSeek这样在技术上惊艳四座的公司,往后看,形势不算明朗,创业的回报被风险遮蔽,以致于福报论的受众日渐稀寡。

只有创造的人——尤其是企业家——仍然没有丧失提问的能力这件事情,是一颗坚定信心的定心丸。

教育学有一条核心理论,大意是问对问题比答对回答更加重要,如果提问错了,那么再勤奋的去找寻答案,都只会在南辕北辙的路上越走越远。

AI的崛起,让这个说法更显珍贵了,就像人工智能在用户手里秒变人工智障的大多数原因,其实在于人类的提问(提示词)质量太低,AI空有海量的知识储备却依然无法理会用户的真实意图。

而AI其实也不擅长提问,在全网的公开数据都被训练殆尽之后,合成数据一度被视为新的训练模式,也就是让AI从它自己生成的数据进行学习,相当于无限轮次的自问自答,但结果几乎都会走向模型的退化乃至崩溃。

媒体文化研究者尼尔·波兹曼预见过这一幕,他在书里写道:「一旦学会提问——提出切题、恰当且一针见血的问题——你就学会了学习,再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找到问题的答案。」

换句话说,在文明抵达星系的尽头之前,我们都还需要知乎继续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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