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Skin
审校｜阿娴
2024年4月，在荷兰的乌得勒支和莱顿，如果你走近一个红色或黄色的广告牌，就能在其距离5米以内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一块虽然没有文字，但有味道的广告牌？｜参考资料1
事实上，这是荷兰麦当劳的一种营销手段，广告牌可以发出麦当劳经典炸薯条味，而被勾起了食欲的路人，在闻到味道之后，就会想要走近200米以内的一家麦当劳餐厅。
当地的营销官表示，气味比图像更能有效地激发清晰的记忆和情感。
当你看网络上丰富多彩的美食视频的时候，会想要拥有一个“闻得到味道的手机”吗？事实上，为了让你闻到屏幕那头的“味道”，科学家们已经尝试了很多年了。
oPhone Duo是一款可以通过电子方式发送和接收带有气味标记的图像，作为“oNotes”，然后让接收者闻到气味的平台，发明于2014年｜Vapor Communications
如果按照电话的原理，传输声音的过程是将声音转化为数字信号，然后再转化为声音的过程。如果要涉及到气味，专注于计算机嗅觉的科学家Alex Wiltschko就曾描述了他的基本想法：一台“打印”气味的设备。也就是说，首先需要将气味转化为一种电子信号，然后再传输这些信号，最后将其转化为气味。
但是，Wiltschko认为这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早在上个世纪，人们就开始尝试一种名为Smell-O-Vision的系统，它能够让观众在电影中闻到发生的事情。比如1929年，美国一个剧院在播放名为《丁香时光》电影，就在电影片名出现的时候，将丁香香水注入剧院的通风系统。不过，这种香味难以很快清除，也不能和别的味道混合。而在1939年的纽约世博会上，一个发明家则试图将气味系统安装到剧院的每个座位上。
后来人们也不断尝试各种各样的电影气味系统，不过评价都不怎么好。如今还出现了4DX的影院，也能让你沉浸式地体验电影营造的氛围。
一些电影院安装了气味装置，让观众能更沉浸地看电影。｜wiki
除了影院，人们也开发出了不少个人使用的嗅觉设备。1999年，DigiScents开发的一款小盒子iSmell，能通过USB连接上电脑，看起来就像一个墨盒。这个墨盒里存储了128种化学物质，当用户打开一个文件夹时，化学物质就会组合、加热，然后被风扇吹出。
iSmell还支持编码，也就是能够靠程序员的自由组合来调出一些特定的味道。不仅有食物的味道，还有大自然，或者游戏中的味道。不过，DigiScents在2年后就因为缺乏资金而倒闭了。
DigiScents的iSmell，在当时被评价为一个划时代的发明。｜digiscents
后来，人们也不断开发出一些带有墨盒的气味产生装置。2013年，一群日本科学家则开发出了“嗅觉屏幕”，可能是第一款将气味和电视屏幕结合的设备。
在“嗅觉屏幕”中，显示屏的四个角分别有4个小风扇，以及一小包存储了气味的凝胶。这4个风扇可以将特定的气味传输到屏幕的特定位置。比如说，可能在屏幕上显示一个水果的位置，散发出香气。
这是一块可以闻到气味的电视。｜wiki
不过，这一设计只是一个原型，并没有被商业化。
在手机上，人们则开发出了一种名为“气味扬声器”的装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以握在手里的空气净化装置。它可以散发出十几种味道，你可以靠APP控制，让扬声器远程“播放”一系列气味。
“气味扬声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以用手机控制的小型空气净化器（？｜Cyrano
而在2013年，一家爆米花制造商还曾开发过一个小玩意，让你把一个一个塑料适配器插进iPhone手机插孔时，就能在游戏过程中散发爆米花的味道。
后来随着VR的发展，人们开始探索能在虚拟世界中沉浸式感受气味的技术。将小盒子装进VR头盔或眼镜下面，可以在玩游戏时散发相关的味道，或者冥想时带来自然的香味等。
OVR technology将现实世界的气味传递到虚拟世界。｜OVR technology
就在今年2月，一个名为GameScent的设备能连上PlayStation和PC，并靠AI来分析屏幕上的内容。当AI识别到你在玩枪战游戏时，就能散发出火药和爆炸味。除了能散发多种味道，GameScent还能及时清洁空气，避免各种味道混杂。
售价149美元的游戏气味盒子｜gamescent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设备，但事实上最根本的问题，是我们还不够了解我们的嗅觉。我们鼻子中的受体能检测约10000种气味，但它并不像颜色一样，可以通过一串编码一一对应。
大多数气味可能是由多个气味分子引起，激活多个受体，最终得到一个主观化的描述。气味是如此微妙，不仅因人而异，难以描述，而且很容易产生偏差，上文提到的Wiltschko说道：分子结构的微小变化就可以使味道从闻起来像玫瑰花到臭鸡蛋。
在Osmo提出的3D渲染的气味地图模型中，人们得以看到不同气味之间的“距离”。｜Osmo.ai
Alex Wiltschko在Google Brain 成立的数字嗅觉小组Osmo试图利用AI建立“气味地图”，用来描述不同气味之间的相似性和强度，希望可以以一种“规则”来区分和描述气味，甚至预测气味。
在2021年，日本科学家又开出了一款“可以尝味道的电视”：Taste the TV (TTTV)。你看到在屏幕上的食物时，可以通过舔屏幕来尝尝它的味道。
事实上，这其中包含的技术有点像是一块桌布。TTTV的系统可以利用酸甜苦咸鲜等基本的味道调味出特定的口味，然后将调味液喷在覆盖屏幕的薄膜上，创造特定的味道，让观众来舔。
TTTV是一块可以舔的屏幕。｜参考资料3
研究者提到，TTTV不仅可以让你品尝味道，还能为厨师提供一些美食测试，TTTV还有聊天功能，所以你甚至可以和屏幕对面的朋友共享一顿“虚拟晚餐”。（？
不用担心卫生问题，因为屏幕上的薄膜是可以更换的。
可以换的！不用担心！｜参考资料3
参考文献
[1]https://www.prnewswire.com/news-releases/mcdonalds-netherlands-uses-scent-for-their-latest-campaign-302109253.html
[2]https://www.wired.com/story/this-startup-is-using-ai-to-unearth-new-smells/
[3]https://int.japanesetaste.com/blogs/japanese-taste-blog/tttv-a-lickable-tv-screen-invented-by-japanese-professor?region=int&country=hk
[4]https://mashable.com/article/gamescent-demo-experience
[5]https://arpost.co/2020/06/19/ovr-technology-virtual-reality-scents/
[6]https://spectrum.ieee.org/digital-smell
[7]https://www.osmo.ai/blog/science-paper-shows-osmo-ai-passes-the-sniff-test
[8]https://www.science.org/doi/10.1126/science.ade44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