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商报 | 作者 卢扬 韩昕媛
对书迷和古旧书收藏者而言，孔夫子旧书网一定不是陌生的存在。线下空间里，2023年的北京两大书市和古旧书市集上，都有它的身影；在线上，创立于2002年的孔夫子旧书网，已成为国内最大的古旧书交易平台之一。以个人网站起家，到2006年聘入第一个员工，再到开办民间公益图书馆，业务领域内，孔夫子旧书网创始人孙雨田从未给自己画下句号。而在发展方面，孙雨田给古旧书业和公司的未来关键词是“韧性十足” “前景可观”，不过，他也谈及古旧书在内的实体书行业正在面对更为复杂的生存挑战，如何加强私域流量的精细运营和精准服务，探索多元化增长曲线是必须考虑的问题。
从“活起来”到“留下来”
喜欢古旧书，对于一部分人来说是因为痴迷陈年故纸的味道。北京发布暴雪预警的一个阴天里，北京商报记者在一个旧书油墨味沁鼻的地方，见到了这里的创始人孙雨田。
线上，孔夫子旧书网通过网络平台和客户端，提供古旧书、古玩杂项等商品的交易，超1.5亿种在售商品中，不乏千年古籍文献、明清名人碑帖、信札。线下，孔夫子旧书网走进各大书市，并通过构建公益性质民间图书馆“杂书馆”向大众免费开放20万件古籍文献的相关著录信息。
大众文化消费的需求量不断升级，加之复古风潮的来袭，将许多年轻人推向了古旧书。“年轻人正在成为古旧书行业的主力军，他们的消费理念、经营观念为这个千年行业注入新活力，这是我们过去从来没有预想过的。”孙雨田指出，从孔夫子旧书网的用户画像来看，过去的注册队伍大概有一半都是50岁以上的人，如今每日新注册用户中，约40%的用户为30岁以下的年轻人。在卖家群体中，约30%的卖家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
“活起来”之后，对于行业和企业而言，“留下来”也至关重要。比起很多电商平台高速增收、加速扩张的目标，孔夫子旧书网希望每一步都走得踏实，去做长线发展，在孙雨田看来，“留住用户的不能只是促销手段，应该是商品的性价比和好的内容”。
4.9分应用高评分的背后
问及兴趣，孙雨田也是“爱读书人”和“爱藏书人”，但从外在特征和办公室布置来看，孙雨田更符合外界对于“程序猿”的刻板印象。
相关学科也的确是孙雨田的大学攻读方向。2002年，互联网行业红利爆发时期，“让闲置书在大学生和社会读者间流通起来”的点子萌生，孙雨田用一个“黄金周”假期写完了孔夫子旧书网最初的代码，又在2003年加入了拍卖业务，孔夫子旧书网如今的经营模式在这一时期完成了创建，并延续至今。
从2006年招入第一名员工至今，孔夫子旧书网的团队扩充至百余人，注册用户超2000万。2022年，孔夫子旧书网平台交易总额（即GMV）达12亿元。
iOS应用商城内，孔夫子旧书网收到超14万条评价，总评分4.9分。控制成本，平台抽成压低到5%，从而让买卖双方都直接拿到价格上的实惠，在孙雨田看来，读者在意价格，那平台就需要以价格与用户建立信任关系，口碑由此慢慢积累。互联网赋予线上古旧书市场的优势在于透明化、可视化的价格，价格上的信息差缩小了，销售渠道有了，用户群由此建立。为爱书人拓展高性价比买书的渠道，又从另一方面使得珍贵的书籍文献能更高效地得到挖掘、整理、保护和传承。
深挖行业文化价值
城市文化底蕴的浓厚之处，便是古旧书市场繁荣之地。
北京的古旧书业已基本形成经营渠道丰富、流通体系完备，覆盖北京、辐射全国的古旧书交易体系，公开数据显示，北京本市全年古旧书刊销售额已近亿元规模。北京书市、地坛书市共迎超90万读者，古旧书展区成为人气最高的区域之一，旧书销售收入近400万元。
“好的内容天然自带庞大市场，而好的市场，往往成长速度都不会太快，都是在厚积薄发中持续向前的。” 孙雨田指出，古旧书其实包含了古籍和旧书两个概念，古籍的关注者在数量上呈现扩容的状态，而旧书从理论上讲是一个人人都会涉猎的领域，所以探讨古旧书行业的“天花板”还是一个很遥远的事。
面对数字化时代对实体书业的影响，孙雨田对未来表现同样积极。诚然，图书相关行业均在面临不同程度的挑战，但机遇方面，线上销售古旧书的份额会逐渐增加，同时通过更为丰富的信息渠道，古旧书的文化价值能够被充分挖掘，更好地展现在读者面前。更值得期待的是，年轻读者正在成为古旧书的忠实受众，这个看似“老古董”的行业正在被源源不断地注入新的活力。
前景光明，但扩大脚步需要走得谨慎、需要行得扎实。
比起高速增长，古旧书行业更适合细水长流。孔夫子旧书网也曾接到资本的橄榄枝，但对孙雨田而言，古旧书行业不能单纯以一种商业行为去做，而是应该当成一种文化去对待，然后去经营由这些文化衍生而来的价值。
“奔着大捞一笔快钱就离场是不可能实现的，需要从业者抱有情怀，开拓思维，此外就是要踏踏实实做事情了。”孙雨田如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