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台合格的VR游戏机，
诞生于VR游戏卖不了座的时期。
文 | 青崖白鹿
（VRPinea2024年5月8日讯）“今天是我在Firesprite和PlayStation的最后一天，因为在这里工作了近7年之后，我将被裁员。”这是五一劳动节当天，PS VR2首发护航大作《Horizon：Call of the Mountain（地平线：山之呼唤）》的游戏总监Alex Barnes在社交平台的发文，宣布其已被索尼互娱解雇。“恭喜”他，这个五一能过很久了。
（编者按：索尼互娱即索尼互动娱乐有限公司，Sony Interactive Entertainment，简称SIE，是索尼集团的全资子公司。SIE成立于2016年4月，负责索尼的游戏业务，包括PlayStation游戏主机的开发、生产和销售，以及相关软硬件产品和线上服务。此外，SIE还涉足电竞平台、游戏工作室等领域。）
（Alex Barnes社交平台截图）节后返工看见这条消息时，小P只觉得格外黑色幽默。原因很简单，PS VR2去年刚发售那阵，小P曾推出过一篇评测稿件：《都2023年了，总算看到VR游戏机的希望了！》，并称PS VR2是第一台合格的VR游戏机。
是的，第一台合格的VR游戏机，选择裁掉了首发护航大作的游戏总监。索尼互娱对PS VR2的“不满意”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除早期公布前六周销量高于PS VR初代之外，就基本没有什么动静了。去年底，PlayStation高级副总裁Eric Lempel更是直接在媒体采访中表示，“VR不是我们现阶段的核心主张”。
（PS VR与PS VR2）
索尼互娱放弃VR？
所以，当消费者不再乐意买单以“VR+游戏”为主要卖点的设备之后，索尼互娱有可能放弃PS VR2？或者说短期内不在C端VR业务上倾注更多资源吗？
让我们开始就“事”论事吧。首先，去年7月，PlayStation方面，发布了一篇博文，详细讲述了PS VR2的研发历程，包括PS VR2的头显振动机制、眼动追踪功能及控制器设计等多个方面的内容。
（PS VR2研发原型一览）
一众工程师集思广益，改版了四五个版本的设备自然不会是应付之作，索尼互娱在PS VR2身上是着实狠下了一番功夫的。那么，这样的人力物力投入，带回了索尼互娱期望的“回报”吗？从Eric Lempel的“直言不讳”不难看出，大概率是没有的。
接着，是在今年初的CES 2024（国际消费类电子产品展览会）上，发布了尚未正式命名的搭载高通骁龙XR2+ Gen 2芯片的创作工具。一款专为空间内容创作者/艺术家设计，不面向C端消费者市场的“spatial content creation（空间内容创作）”的头显。
（索尼在CES 2024的新款头显发布会现场）
是的，在2023年发售PS VR2之后，索尼互娱紧接着又在2024年发布了一款搭载高通骁龙最新XR专用芯片的空间创作头显。只不过，这次的设备是不面向消费者的生产力工具，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同步推出一款“PS VR2 Pro”来“割割韭菜”，其中滋味、不言而喻。
2月下旬，PlayStation官方博客在一则推文中表示：“我们很高兴地告诉大家，我们目前正在测试PS VR2玩家在PC上访问其他游戏的能力，以便在通过PS5提供的PS VR2游戏之外，提供更多的游戏种类。我们希望在2024年提供这项支持，敬请期待更多更新。”
（PlayStation官方博客截图）支持PC直连，绝对是广大PS VR2玩家的福音。但“逼”得索尼互娱这样以卖游戏主机和主机游戏的厂商，选择支持PC直连，也可以很轻而易举地得出结论：仅靠PS 5主机的游戏内容，PS VR2快挺不住了。
2月底，索尼互娱宣布，裁减约900名PlayStation员工（约占索尼全球员工总数的8%）。那次裁员影响了旗下多个PlayStation工作室，其中，PlayStation Studios伦敦工作室直接关闭，《地平线：山之呼唤》的主力开发团队，Firesprite工作室也在裁员范围以内。
（PlayStation & Firesprite）
抛开优化组织架构、降本增效等因素，裁减近千名PlayStation员工，甚至直接关停部分工作室，一个很直白的信号，索尼互娱不再需要那么多第一方工作室了。（一个场外信息：索尼互娱今年最畅销的爆款游戏《地狱潜兵2》，主要平台是PC而非PS 5）
3月中旬，彭博社援引索尼知情人士消息称，索尼互娱已经暂停PS VR2的生产计划，预计直到积压的未售产品售完，才会恢复生产。同时，知情人士还透露，索尼互娱目前生产了200万+台PS VR2。
换句话来说，除开前六周60万台的出货，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索尼互娱面对“仅仅”150万左右的PS VR2，感觉销售之艰难，已经到了不得不关闭产线的地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产线停工示意图）VR游戏不卖座
不仅是索尼互娱，放眼整个2023年，那些历经多年打磨，踌躇满志推出的VR大作们，有一个算一个，“扑”得可谓是前赴后继。举3个例子：《亚利桑那阳光2》、《刺客信条 联结核心》和《阿斯加德之怒2》。
《亚利桑那阳光2》，Steam 2019年度铂金级最畅销VR游戏《亚利桑那阳光》的续作，开发商荷兰VR游戏工作室Vertigo Games还在2020年被Koch Media（现更名为“Plaion”，瑞典游戏巨头Embracer Group的全资子公司）收购。
（《亚利桑那阳光2》宣传图）
有成功先例在，有大厂资金流、技术加持，《亚利桑那阳光2》却几乎没有泛起任何水花，玩家评价也不如人意。
《刺客信条 联结核心VR》，育碧+Meta，“刺客信条”IP（自2007年《刺客信条》初代发布以来，该系列的全球销量已累计达到2亿份）首个官方授权的，真正的VR衍生作品。
结果是什么呢？游戏在Quest平台的表现倒也算差强人意，但育碧联合创始人兼CEO Yves Guillemot在公司财报电话会议的发言中表示，“我们对《刺客信条》在VR上取得的成绩有些失望……我们以为它会卖得更多……”。
（Quest 3 &《刺客信条VR》）
《阿斯加德之怒2》，前作曾被提名TGA 2019最佳VR/AR游戏，开发团队Sanzaru Games工作室在2020年被Meta收购。然后，《阿斯加德之怒2》也只是在Quest平台“独美”，谈不上出圈或爆款。
上述3款作品，相较于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制作而言，表现其实也称得上优秀，但结合其背靠的“大腿”再看，就显得格外平平无奇了。究其原因，尽管这些大制作的VR游戏，相较以往而言，画质更好、游戏可开发性更高、剧情更考究、战斗系统更亮眼还有大IP联动等等，但跟数年前的VR游戏相比，并无质的突破。
玩家在游戏里能做的还是那些事，VR晕动症该有还是有。本来就相对封闭，玩家群体还少，回本周期又长，VR游戏走入不卖座的“死胡同”，似乎也就理所应当了。
（“没戏”&找不到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