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千万人押金的ofo“人间蒸发”,清华大学生起诉反赔400元

欠千万人押金的ofo“人间蒸发”,清华大学生起诉反赔400元
2020年08月07日 20:09 一波说传承有道

ofo去哪儿了?曾经遍地都是、风光无限的ofo 小黄车,如今在路上也已鲜见踪影。

欠千万人押金的ofo“人间蒸发”,清华大学生起诉ofo,还倒赔了400元申请仲裁费。难怪《工人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质问:契约精神何在?

欠千万人押金的ofo“人间蒸发”,起码也该有个说法吧

《工人日报》社评文章

想来,1600多万用户只能喃喃自语:押金等不来,起码也该有个说法吧,这个亏吃得实在不明不白。而欠着上千万用户押金的企业“人间蒸发”,折射出一些企业契约精神的缺失、诚信理念的缺失,留给我们沉重的思考。

8月5日《工人日报》发表社评:《欠千万人押金的企业“人间蒸发”,契约精神何在?》。

据中新社8月3日报道,从ofo官网、公众号、客户端到办公地点、供应商……几乎所有公开渠道都无法追寻共享单车企业ofo的踪影,ofo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其身后却欠下一堆债:截至8月1日,仍有1600多万用户等着退押金,按最低金额99元计算,债务已多达16亿元;其运营主体东峡大通(北京)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的执行标的总金额约为5.36亿元,未履行总金额比例约95%。

该报评论员一针见血地指出:“个别企业随意变更经营条款或干脆翻脸不认账,其损伤的不仅是相关消费者、用户的经济利益,更伤害着广大公众对于市场经济基本规则的信心。”

ofo小黄车“坟场”

ofo去哪儿了?是困扰许多押金难退的注册用户的一大难题。近日,媒体更是报道一则消息:清华大学生起诉ofo反赔400元。

2017年6月10日,今年21岁的清华大学学生小孙注册成为ofo共享单车用户,交了押金99元。小孙去年在“ofo”APP申请押金退款,一直未能到账。

今年5月,小孙再次登录“ofo共享单车”APP时,注意到APP的“注册/登录”界面以黄色小字的形式提供了《用户服务协议》格式合同的入口,并用小字提及“争议解决条款”,无需进行任何勾选或点击即可登录。

《协议》标明更新日期为2019年5月31日,其中约定:凡因本协议引起的或与本协议有关的任何争议,均应提交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按照申请仲裁时该会现行有效的仲裁规则进行仲裁。仲裁应在北京进行,仲裁裁决是终局的,对双方均有约束力。

小孙向法院申请,被确认仲裁协议无效。小黄车运营公司北京拜克洛克科技有限公司辩称,仲裁条款不存在《仲裁法》规定的无效情形,也不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不应当被认定为无效条款。

7月23日,法院作出裁定,驳回小孙的申请,且申请费400元由小孙负担。

北京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的最终裁定,从相关法律来说,并无问题。不少消费维权[下载黑猫投诉客户端]专家却有这方面的担忧,利用“格式合同”将解决争议方式限定在申请费用高昂的仲裁,这种现象在电商行业有蔓延趋势,事实上也是提高了消费者寻求解决争议的维权成本,属于程序上公平,而实体上不公平。

ofo创始人戴威

“我的钱还要得回吗?”

近日如《山东商报》等媒体报道,有消费者尝试使用共享单车企业ofo官网、公众号、APP端、线下办公室等所有公开渠道,都已经无法再联系到ofo。当然了,不少消费者更烦恼的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要赔偿。

很多人发现,许多城市街边偶尔出现的一辆小黄车,多是支离破碎的。被当作报废车辆被清理的ofo小黄车“坟场”,也是舆论持续关注的焦点话题。

企查查数据显示,ofo运营主体公司东峡大通(北京)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的注册地址为北京市丰台区西三环南路14号院1号楼620室。今年6月,东峡大通被北京市丰台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列入经营异常名录,原因是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山东商报》报道发现,截至8月3日,东峡大通已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40次,被下发限制高消费令247次,终本案件227起,涉及未履行金额超过5.09亿元。

多份合同纠纷的执行裁定书中的内容也显示,“通过法院财产调查系统对被执行人东峡大通(北京)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的银行存款、车辆、房产等进行调查,未发现可供执行的财产。现申请执行人暂不能向本院提供被执行人的下落及其他可供执行的财产线索。目前该案不具备继续执行的条件。”

换句话说,目前ofo已显示“资不抵债”,人也不见,法院要执行都难觅其踪影。

此前有报道称,超过1500万用户等待ofo退还押金,如果按照每位用户99元来计算,ofo的债务总额接近15亿元。此外,考虑到ofo的供应商也在排队等待ofo退款,这家公司涉及未履行金额超过了5亿元,二者相加,ofo如果正常“退场”,欠款应该在20亿元以上。

讳莫如深的盈利模式,如何融得到钱?

戴威(左1)

“烧钱模式”,是近些年来常见的商业现象,特别是电商领域情势更甚。表面上,市场竞争力在“速度为王”,烧钱不止后,一旦无法盈利,钱烧光了,讲故事的程序也结束了。

欠千万人押金的ofo“人间蒸发”,可说是契约精神的缺失、诚信理念的缺失,根子里是资本喧嚣下的商业模式及业态问题。

ofo小黄车,2015年6月启动,顶峰时日订单超3200万,曾被国外用户和央视评为“中国的新四大发明”代表。

根据ofo小黄车官网透露的融资信息,不妨罗列一下:

2017年7月6日,ofo宣布完成超过7亿美元E轮融资,由阿里巴巴、弘毅投资和中信产业基金联合领投,滴滴出行和DST持续跟投。

2018年3月13日,ofo小黄车完成E2-1轮融资8.66亿美元。本轮融资由阿里巴巴领投,灏峰集团、天合资本、蚂蚁金服与君理资本共同跟投;这是共享单车行业由规模化增长转入精细化运营阶段获得的首次融资,再次创下共享单车行业单笔最高融资纪录。

此前,于2015年3月17日完成的“天使轮”,仅数百万元。2016年4月28日pre-A,也只有 900万元。A轮 2500万元,是2016年9月2日完成的,同日也完成了B轮,融资金额数千万美元。同年9月26日又完成了数千万美元的B+轮,10月10日C轮是1.3亿美元。

2017年3月1日,ofo小黄车完成了D轮融资,金额为 4.5亿美元。

ofo小黄车5个创始人

8.66亿美元的E2-1轮,完成于2018年3月13日,此后官网再也没有透露新的融资情况,为什么呢?钱烧光了,无法再维系下去了。当时,小黄车ofo创始人兼CEO戴威在博鳌亚洲论坛期间回应称,ofo向用户收取的押金一分未动。

那问题是,押金都去哪儿呢?入不敷出,日子怎么活下去,连老太太都明白这个道理。

不少人会问,像小黄车ofo这样的企业,靠什么赚钱,靠什么活下来?此前几年,深圳刚出现共享单车时,很多人兴奋不已,“最后一公里”的问题解决了!可大多数人搞不明白,他们搞这个靠什么活下来?有个深圳老太太算了笔账:下载时咱们不是交了押金吗?一个人二百块,十万人就是两千万,一百万人就是两个亿。两亿元,一年下来利息也不少啊!

可老太太也忘了,押金是要退的。每个共享单车公司一轮轮融资,动辄几个亿,资本也不是“学雷锋”,是要回报的。当然了,一轮轮的融资,是一种“击鼓传花”,风险也在转嫁,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

“让世界没有陌生的角落。”

理想丰满,现实很骨感。小黄车ofo之殇,留下太多思考。

摩拜创始人、前CEO胡玮玮

2014年,ofo小黄车创始人兼CEO、生于1991年的戴威,和4名合伙人薛鼎、张巳丁、于信、杨品杰,共同创办了ofo小黄车。

曾喊要“跪着活下去”,媒体在报道时发现,还没来得及整改,2020年1月,ofo创始人戴威退出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和经理,独留一具ofo的空壳。与之同时,无论是办公地点所在地,还是客服电话,都已经无法联系到ofo,和ofo一起“人间蒸发”。当然了,很多人也发现,这家公司旗下旗下的可执行财产,也“人间蒸发”。

作为共享出行平台的ofo,如果说这五年来留下了什么有价值的痕迹,我觉得是全球首款“物联网智能锁”。2017年,ofo小黄车与中国电信和华为共同研发的NB-IoT(Narrow Band Internet of Things,窄带物联网),并运用在共享单车平台上。因为,它的出现,改变了以往单车共享的有桩模式;不过,也留下了太多隐患,比如车丢了、车坏了。在迅速扩张市场份额的同时,也推升了运营成本,钱也烧光了。

ofo混到这种凄凉结局,是一种痛,留下冗长债务长条,该由谁来收拾?所有的商业运作,烧钱不可怕,可怕的是缺乏“造血”能力。也许,有人会怪90后戴威,年轻气盛,假如2018年让滴滴来接盘,也许是不一样的场景。

毕竟,戴威眼前有个参照物,那就是美团收购摩拜,女创始人胡玮玮因套现出局而名噪一时。

说实在话,浙江大学城市学院新闻系毕业的胡玮玮做的那个摩拜单车,不如ofo小黄车好骑。成功套现后,这位1982年出生于浙江东阳的美女创始人,日子肯定比戴威好过吧!

人生如戏。行不去处,须知退一步知法;行得去处,务加让三分之功。进退有道,也是个创业好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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