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讲好 —长篇小说《拓跋氏后裔的诅咒》创作谈

把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讲好 —长篇小说《拓跋氏后裔的诅咒》创作谈
2024年02月08日 14:44 潮流科技范V

写《拓跋氏后裔的诅咒》时,我只是想把故事写好,把主人公拓翎写得生动形象。真的别无他求,没想拿它去获个奖,或在书里有所创造。我知道我达不到。能顺利写完就不错了,如果写完能出版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主人公是一个有代表性的北方农村女性,一开始是传统的以夫为天、逆来顺受,后来开始发现自我、改变认知。前半部分的人物形象在中国农村可以说是根深蒂固,后半部分也是现代社会讨论比较多的——女性的自我觉醒。书里描述了个人遭遇,但背后是对命运的慨叹。人生总是悲欣交集的。

如何把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陕北农村女子在北京扎根并发家致富的故事讲好是我的任务,其间有成长、恋爱、婚姻、家庭、子女教育等问题。我极力地想做到几下几点:

其一,让人物在现实中找到影子。

虽然人物是虚构的,但肯定是来源于生活的。他们不是虚无缥缈,和现实脱节的。从现实中来到现实中去,让读者深感人物的现实性,但也要有艺术性、典型性、生动性、时代性。

我把人物塑造的笔力集中在拓翎身上。她作为拓跋氏后裔女性形象的典型,我用了许多笔墨,对拓翎的热爱,不惜倾注了全部心血。我与拓翎同哭同笑,同样让读者与拓翎同哭同笑。在拓翎这个形象的刻画中,有时用素描勾勒,有时用工笔细画。有国画的色彩鲜明,有油画的浑然深纯。她是爱神的替身。她的人生,如同陕北高原,即使健美的身体被生活的风雨冲击得沟沟壑壑,山山岇峁,仍然是天下最健硕的体魄、最雄宏的气质,永远引吭高歌,永远追求幸福美好人生的信天游。故乡热土永恒的纯朴让她梦里索回,是血液中的葡萄糖和蛋白质。而首都北京的现代化新元素又在她的动脉里分分秒秒地进行着新陈代谢。于是她便由孱弱走向了高大。她精细到厨艺美食的制作,豪放到醉饮草原白的桃园结义。她可忍辱家暴的恶劣折磨,亦可觉醒后将曾经深爱过的丈夫一脚踢开甚至勇敢到想将其一刀杀死;她可渺小到如同山峁上的一棵马兰花,又可高大到登上北京世纪坛鸟瞰天下。我说不出她有什么不好,唯有对她的敬爱与敬慕,因为我太熟悉太懂得西北高原上偏远农村妇女的生命状态。

其二,让人物在现实的舞台上活动。

让人物在现实生活中展开和演绎自己的故事,不入天不入地,和时代和社会紧密结合。

小说以主人公拓翎的个人经历及家族命运,映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从陕北农村到首都北京,从黄土高原到火热都市,社会面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革命性变迁。故事中主人公几次成功把握住机遇到实现财富自由,都抓取了不同时期颇具代表性时代性特点的“风口”,如“煤”,如“房”等,引起读者共鸣。同时,主人公的命运折国人共同的苦难、奋斗,也有女性的成长,坚韧与温情。在时代的舞台上冲突在这里交织,人物在这里成长,命运的喜剧或悲剧在这里自然上演。

其三,让人物接地气有烟火气。

让人物在时代的潮流中背景下活生生地生活和奋斗。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问题。让他们接地气生活在我们身边。有老百姓的梦,有老百姓的心里话,有老百姓的烟火气。

作品以一个女性的自述,围绕其家庭变故、个人奋斗,引入了几十年来社会变迁,引入了对鲜卑民族性格的思考。拓翎的命运遭际引人同情;所涉及的社会问题、家庭问题触目惊心。小说通过拓翎之口提出的"人生的真谛是什么"的哲学命题,永远值得读者深入思考。

其四,让人物有能量,让故事有能量。

世界对每个人是公平的,每个人感觉世界的好与坏,全部来自自己的内心,而非外界。让人物有活力有能量展现在时代面前。故事就是生活的集中体现,我们都是故事中的人物。什么是好的文学作品?简单地说,给读者以正能量并启发读者思考的书。这就要求小说作品里人物有能量,故事有能量。从作品里透视心灵的力量和社会的发展。尽管未来充满未知,但希望的火种已点燃。

其五,让人物在时代的坐标里能定位。

时代是一面镜子,我们都是镜子里的人。镜子会变,人性却不变。所以文学很大程度上反映的都是人性。我努力把生活的体验转化为生命的体验。抒写时代赋予我们的感受和由此而产生的思想与温暖的光亮和力量。让我与主人公找到时代坐标下的定位。

小说以拓翎的人生经历和罩在拓跋氏后裔头上的“诅咒”为明暗两条线索,串联了许许多多个生活故事,生动地展现了时代前进的步伐和现代社会的多姿多彩。以拓氏家庭四兄妹、两代人的生活际遇、寒暑冷暖为轴心,全视角辐陕北高原偏远山村农民对于美好生活的不懈追求及其独特的乡俗民情,同步描绘了时代大潮中现代大都市各色人等的生活画面。人物形象的鲜明性,人物性格的多元性,人生命运的不确定性,悲欢离合、福祸灾祥的逻辑性,都得到了全方位、三维度的展示,给读者留下了关于人生真谛这一哲学命题的永久性思考。独到细腻的心理描写揭示了对生命的严肃拷问,嘹亮旷远的信天游渲染了浓厚的乡土风情。

《拓跋氏后裔的诅咒》是虚构与非虚构的和合,当然,最大的成分还是虚构性的小说文体,也正如我所说,小说是从真实的生活中来的。我尽力写出生活的质感。我写这部小说的目的是什么?起初我也说不大清楚,就是想写,写一个女人的家长里短,但又觉得这不是一个高尚的理由。拓翎这个人物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但在平凡人中她又有不平凡的经历。她像蜗牛一样微不足道,甚至背负着重重的壳,却始终向着阳光爬行。我写了一个水煮不烂火烧不透风刮不乱烟熏不黑的女人,在风雨中迎接太阳,从黑暗中走向光明。我知道人生不是为了讲道理,而是为了活着,这个道理人人都懂。我不想陷入故事中,只想平静地述说生活。这就是我写她的原因。

我是一名医生,习惯了按看病的方式去写小说,比如像外科医生一样,大胆又小心地处理小说中的细节,把没用的切掉,有用的留下来。写作的过程说是“充满了艰辛”有点儿夸张,但写不下去的时候倒常有。每天伏案写作时,我和小说中的人物一起笑一起哭。当写到拓翎离婚后躺在床上一病不起,两个孩子跪着呼唤妈妈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哭出了声来;当她做生意赚到第一笔钱时,我也和她一起高兴起来……

这本书我写了四年,修改花了一年,出版花了一年时间,整整六年。不算长也不算短。因为在医院上班,没有整块的时间投入写作,只能断断续续地写。就像十月怀胎,孩子出生了,不管丑与俊,只要健康平安就好。我是尽力了。

正如我在本书自序中所言:“文学的大道上荆棘丛生,让人望而却步,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看到鲜花盛开的春天。”(作者:张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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