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企业的人,常常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刘强东涉嫌性侵事件爆出,京东股价下跌15%,市值蒸发超过70亿美元;马云要辞职退休、投身慈善教育,引发阿里巴巴股价下跌2.32%。
最近,特斯拉CEO伊隆·马斯克在接受采访时吸食大麻的图片传出,引来恶评不断,特斯拉股价也在上周末跌至今年5月以来的最低点。
伊隆·马斯克,这位现实版的“钢铁侠”在创业艰辛的现实之下,也几经崩溃。
“整日整夜,没有孩子,没有朋友,除了工作,一无所有。”马斯克在一篇自述中描述了自己最近一年的生活状态。他甚至对《纽约时报》流着眼泪哭诉“自己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在一个小时的采访中,这位有些中年发福的CEO多次哽咽“泪目”,疲惫、脆弱甚至有些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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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克:偏执狂还是前瞻者?
有人说,在硅谷的历史上,能够连续影响到数个行业的人并不多,乔布斯算一个,伊隆·马斯克也算一个。
伊隆·马斯克,被称为“一直在改变世界的人”、现实版的“钢铁侠”。
钢铁侠的扮演者罗伯特唐尼曾谈到,“马斯克与钢铁侠史塔克是一类人,他们一旦抓住一闪而过的创意,就为自己的想法倾尽所有,一秒钟都不会浪费。”
即使在中国,马斯克也可谓大名鼎鼎,如果有人比马云还像外星人,那一定是他了。
马斯克幼年不爱哭闹,总是陷入发呆的状态,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甚至父母一度以为他耳聋,给他摘了扁桃体。后来人们才发现,马斯克是在集中精力思考。他酷爱阅读科幻书籍,尤其是道格拉斯·亚当斯的《银河系漫游指南》、阿西莫夫的《基地》、《大英百科全书》等,他对思考人类在银河中的未来十分着迷。
马斯克作为一个末世论者,他相信地球上将发生一场灭绝事件,将使人类无法在地球上生存,所以人类要成为星际文明。
青年时期,马斯克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求学,取得了物理学、经济学双学位。在研究生入学的第二天,他像比尔盖茨、乔布斯等名人一样,决定辍学创业,投身于互联网热潮。
他创立的两家公司Zip2、X.com,先后取得成功。2002年,eBay以15亿美元收购PayPal,作为PayPal的最大股东,马斯克赚得盆满钵满。可是赚了钱的马斯克并没有放弃儿时的梦想——如何拯救人类于危难之中。所以,他把上亿美元个人财富投进了电动汽车、储能电池、太阳能板和星际火箭中。这在资本界被认为是最不划算的事——在这样一个时代,去投资实业。
这个时代已经少有人梦想如何改变世界,更多的硅谷人在考虑怎么取悦消费者、如何让人们点击广告来赚快钱。
所以人们对于马斯克感到不解,他已经是个亿万富翁了,何必如此折腾呢?
拿研发火箭来说,马斯克七年超负荷工作、前后经历了三次发射失败。最严重的时候是2008年第三次火箭失败,他面临恶劣的财务困境,加上儿子夭折、妻子离开,他体重掉了四十多斤。有人说,马斯克差点成了哈佛商学院的经典案例——一个富人玩火箭失去了一切。
但是最终他还是逃过一劫,通过抵押房产、卖掉了游艇、飞机,募到几千万美元,被命运眷顾,公司转危为安。
如果说这个时代真有“超级英雄”,埃隆·马斯克一定是其中一位。在今天还活着的人里面,他最接近于传奇。
而特斯拉的成长历程也同样曲折,屡次被资本市场唱衰。
2
被人们追捧的特斯拉
不为人知的一面
长久以来,特斯拉都是一个奇特的存在:
在汽车行业,如果说有哪一个电动车企的一举一动能吸引全世界眼光,那非特斯拉莫属。
特斯拉的定位是中高端,一直是商务精英的装逼神器。
作为新能源汽车的代表,特斯拉百公里加速可以达到2.6秒,甚至可以秒杀很多传统汽油车,可以算一个跑车了,只不过是用电的。
特斯拉的奇特之处太多:
特斯拉的整个工厂中有150台机器人,在车间中你很少能见到工人的影子。
特斯拉不做广告,没有在媒体上花一分钱,但它的营销很成功,品牌形象深入人心。
马斯克有一大批忠诚的员工,他们相信:即使马斯克让他们去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也会去做,而且一定会成功。
特斯拉公司的崇高使命使员工感到热血沸腾:制造漂亮的电动汽车和太阳能产品、修复地球,并在此过程中颠覆旧世界。
一位软件工程师表示:“马斯克是个了不起的梦想家。关于五年或十年后应该是什么样子,以及什么是可能的,他的预测都是对的。他非常擅长鼓舞人心。他向人们挑战,鼓励他们去做他们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在某些方面确实很棒。”
但随着出货压力的上升,超级工厂的工作节奏也日益加快,有员工也曝出:长时间工作,没时间上厕所。混乱、麻木不仁和矛盾会让员工感到疲惫不堪。
“在换班前15分钟,你不能去洗手间,想都不要想”。“午餐室感觉就像高中食堂一样,太拥挤了”。
当然老板马斯克也和他们一起加班加点工作。
在特斯拉,几乎每个人都见过这样的事:在工厂的地板上、桌子底下、会议室里,马斯克带着枕头和毯子睡着了。最近接受采访时,马斯克承认在特斯拉的这一年实在太累了,有时还会使用安眠药安必恩。
员工们对马斯克的描述有很大差异,有人认为他冷漠、吓人,也有人认为他非常友好、感情丰富。他讲话充斥着脏话,而当公司达到新的里程碑时,他会热情地拥抱生产工人。
马斯克如此拼命硬撑着特斯拉,从侧面也反映出特斯拉一直在危机边缘行走的命运。
美国历史上,迄今为止唯有两家车企还未破产,一是福特,二是特斯拉。
特斯拉从出生以来,不止一次陷入财务危机,屡次捉襟见肘。
作为一家科技公司,特斯拉的烧钱属性世人皆知。
据彭博社去年一项数据显示,在2017年,特斯拉平均每分钟即“烧掉了8000美元,换算一下,即每小时烧钱48万美元。
而如果不继续“烧钱”,特斯拉现有的现金只够偿还六分之一的债务。
但是烧掉了那么钱之后,特斯拉的产能却一直提升不上去,收了消费者几十万台车的定金,但是一个月却只能交付几千台车,按照这个生产速度,估计得十年才能完成手里头的订单。
因为特斯拉产能不足,大量延时交付,导致市场上一片看衰特斯拉。最严重的时候,特斯拉在一个月之间跌去了市值的 30%。
所以情况严重到马斯克不得不天天熬夜睡工厂,才将Model 3 的产能提升到每周 5000辆。
有些困难是自己造成的。筹建组装线时,马斯克深信应该接近全面自动化,尽可能多使用机器人,减少人力干预。马斯克相信,一旦达到目标,工厂能够按每秒1米的速度制造汽车,相当于现有组装线的10-20倍。正因如此,特斯拉在工厂装备几百台机器人,许多机器人都经过调校,可以做人类员工做的事。可惜机器人无法完成使命。有时机器人无法拿起玻璃纤维,有时放错了位置,结果导致生产一再延迟。最终,特斯拉只能让人类员工来做。出现问题之后,马斯克曾在Twitter发消息说:“在特斯拉,过度自动化是一个错误,准确来说是我的错误,人类被低估了。”随着挑战的增多,马斯克更加努力工作,每周,他都要花许多时间在工厂巡视,在组装线上查找各种问题并解决。但马斯克的微观管理也让许多高管受不了,自2016年至今,已经有30多名高管离开,其中包括电池工程主管、Autopilot副总裁、制造工程主管,这些职位都很关键。
3
被做空数量最多的公司
深受资金链紧张、Model3产能瓶颈、连年亏损14年超过60亿美元等负面消息影响,特斯拉成为美国证券市场被做空数量最多的公司,也是全球被做空最多的汽车股。
统计数据显示,特斯拉被做空的股票市值达到90.3亿美元,比排名第二的亚马逊多出约16亿美元。
但虽然如此,直到2017年,特斯拉的股价依然一路飙升,涨幅高达44%。
据不完全统计,2017年以来,做空特斯拉的基金已损失37亿美元,这个数字是空头们曾作空苹果、亚马逊、Netflix损失的总和。
但是做空特斯拉的声音并没有因此偃旗息鼓,反而愈演愈烈。
全球的大空头相继入局,摩根凯瑞资本管理的创始人、对冲基金stanphyl capital mannagement的基金经理、做空基金公司rockerpartners的前基金经理、瑞银的前分析师一致看空特斯拉。
愤怒的马斯克曾在自己的推特上说,想要做空特斯拉的无非是华尔街的做空者、石油、天然气公司以及其他的燃油车企。因为他们想搞事情,并不想看到特斯拉成长起来。
甚至今年8月时,马斯克突然动了要私有化特斯拉的念头。
马斯克在一封致员工信中解释称,私有化是为了减轻特斯拉的压力,避免受到股价剧烈波动影响。
马斯克表示,上市让特斯拉面临被恶意做空的风险,这让特斯拉全体员工分心,从而大大降低了运营效率。而没有上市的另一家公司SpaceX,运营状态则要好很多。
其实与任正非坚持华为不上市的理由差不多。与其费劲心思让财报更好看,还不如私有化退市,好好地做一些更有利于特斯拉的长远计划。
马斯克放出私有化的消息之后,特斯拉的股价飙升了11%。
但第二天,美国证监会认为马斯克故意操纵股价,要求作出解释。空头们也大举发起反击。特斯拉股价应声大跌。然后再也没有涨回过。
4
马斯克:即使要死 我也要死在火星
有人曾说过:马斯克不是一位伟大的商人,商业和组织方面,他还没有证明自己。马斯克用了一个对心力损耗巨大的模式创业,而这个模式最大的瓶颈是他自己。
但马斯克说:“假如某件事情足够重要,即使成功的几率很小,你也要勇往直前。”
8月17日,媒体人阿里安娜·赫芬顿心疼地在推特上劝马斯克:求你了,别这么辛苦了,你需要换种工作方式。你需要它,特斯拉需要它,全世界需要它!2天后,马斯克回复:福特和特斯拉是美国仅有的两个没破产的汽车公司。我现在刚从厂里回来。你以为有得选,其实我别无选择。毕竟,马斯克心里还装着他的梦想,虽然曾经吹下很多牛皮,招来众多怀疑和嘲笑,但他正在一个一个实现。未来,他还要为全球创造随时随地都能上网的免费wifi、建造从纽约到上海只需39分钟的载人火箭,让人人都用得起炫酷的电动汽车、把人类送上火星、帮人类对抗邪恶的AI……马斯克也许很累,很苦。但他不会倒下。因为他说过:即使要死,我也要死在火星——不是摔死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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