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金刀
- 编辑 | G3007
日本社会学家三浦展的《下流社会》面世于2005年9月，在日本一经推出便轰动全国，成为当时日本最畅销书籍。三浦展在2014年接受ZDNet Japan的采访时说，现在的社会一经呈现初越来越明显的上下流分层趋势，十年前写出来的可能性渐渐变成现实浮出水面。
所谓“下流社会”，不仅指收入的低下，其人际沟通能力、生活能力、工作热情、学习意愿、消费欲望等也全都较之一般人更为低下。总结来说，即对人生热情低下，收入难以提高，单身比例也很高。这部分人的生活状态大多松松垮垮。看到这里的定义，与今日之中国相比较，似乎类似于中国的躺平一族。
01
旧文新读，借鉴日本社会经验
长期以来，中国人对日本的感情都十分复杂。一方面近代日本军国主义曾对中国人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另一方面又因为文化的相近，加之我国在某些社会领域曾经学习和借鉴过日本的一些经验，导致两个社会呈现出某些相似的情况（如房地产泡沫、人口结构等）。2018年“消费降级”成为热门词汇后，《下流社会》一书曾经红极一时，不过那时还没有太多的重合，当时也有人指出中国庞大的体量和日本不可能同日而语。然而从2020年新冠疫情开始，内外部环境恶化对经济产生了巨大压力，此时再次阅读《下流社会》，其中的某些社会现象值得我们参考借鉴。
价值观对比
1) 具有阶层上升志向的人群较之以前有所减少，反之重视个人兴趣、NPO（非营利性民间组织）活动、志愿者活动超过重视工作和金钱。在目前中国年轻人，尤其是Z世代中间，越来多人把兴趣当作第一目标，00后整顿职场的新闻也比之前增加了许多。社会上各类志愿者团体的数量和活动频次也在增加中。
2) 在阶层上升志向不甚强的人群中，不进入企业正规就业，而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选择更加自由的工作形式的人将越来越多。就在7月29日，全国总工会召开发布会，介绍党的十八大以来工会工作成就经验。据全总调研显示，职工高中及以上学历占85.1%,比2012年提高6.3个百分点。第一产业劳动者逐步向第二、三产业转移，第三产业就业人数快速增加，以货车司机、网约车司机、快递员、外卖配送员等为代表的新就业形态劳动者大幅增加，数据显示，2021年，依托互联网平台就业的新就业形态劳动者约8400万人；灵活就业人员已达到2亿多人。
3) 依然有一定的人数像以前一样怀揣着较强的阶层上升志向，特别是女性中怀有阶层上升志向的人还有所增加。2020年第五次全国妇女儿童工作会议上提到，在我国公有经济企事业单位的专业技术人员中，女性占总人数的４５.１％。全国各地招录公务员中，女性公务员占４２．５％。同时，我国女性在学历提升方面也比男性更有热情，目前无论从参考人数、招生占比、在校比重方面，女性均已超过男性。
婚恋观的对比
书中强调两个观点，一个是男女收入差距更容易结合，二是门当户对。前者揭示出一个日本社会普遍存在的现象，男女收入存在差距，可以使双方更加容易找到婚姻的另一半，婚后的幸福程度也更高。强调男女所有方面都平等，是完全的政治正确性，但是不符合大多数日本人朴素的婚姻观念。这种朴素的婚姻观念，在我国也是十分深入人心。
谈到门当户对，其出处源自《西厢记》第二本第一折：“虽然不是门当户对，也强如陷于贼中。”我国曾经经历过一场翻天覆地的革命，把一些历史的包袱丢进垃圾桶里。但在社会收入差距不断扩大的当下，门当户对这个词再次走入公众视野。例如一个公务员女性，必定是要找一个社会成功男性作为伴侣，基本不会选择外卖小哥或者网约车司机。一个收入稳定的中产男性，也不会选择商场的导购作为人生伴侣。虽然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人的品格也不以阶层划分，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人们都会倾向于选择和自己一样或者比自己优秀的人。
消费观念对比
日本“下流社会”男性选择自我封闭，女性选择自我展现。其中男性在兴趣选择方面，互联网和游戏是绝对的首选，他们不喜欢与人接触，呈现自我封闭的倾向十分明显。三浦展曾经将日本男性的爱好凑成5P，即个人电脑（Personal Computer）、手机（Pager）、游戏机（Play Station）、瓶装饮料（PET Bottle）和薯片（Potato Chips）。对比当下中国肥宅青年流行的喝肥宅快乐水（可乐），吃薯片，打游戏、刷抖音等，居然高度一致。
女性的选择不太相同，她们更加关注“亚文化主张”。除了在家追剧外，对绘画、插画制作、跳舞等也更加感兴趣。对比当下中国，你会惊奇的发现，周围越来越多女性，除了在爱奇艺等流媒体刷剧外，业余时间还会报舞蹈班、插画班等。
在购物消费领域，日本“下流社会”更加喜欢购物，而且对品牌忠诚度挺高。他们在选择商品前会花时间和精力收集各种信息，详细了解商品的性能等，真正喜欢的东西不管多少钱，甚至借贷也要买到手。对比当今的中国，各个网购平台数据屡创新高，决策辅助平台火爆（如小红书），互联网公司纷纷推出消费贷等产品，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后是饮食习惯。日本“下流社会”对待做饭呈嫌麻烦状态，更喜欢连锁快餐品牌，这点在国内略有不同。因为中国比之日本存在人口红利，所以外卖行业发展旺盛，更多国内年轻人选择外卖更多。但是根据社会经济发展规律，外卖平台也将被连锁快餐品牌占据主力。
02
对中国的消费提示
根据对两个社会的对比后，我们研判日本“下流社会”的一些消费特征会对我国消费行业作出一些指导，大概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平价经济
日本无印良品和优衣库的理念，都是好品质且价格从优。目前我国年轻人存在的一些情况，根据前文分析与日本社会类似。因此，我们认为在中国，也将会在各个领域产生类似的巨头，以满足整个社会中庞大的消费需求。
2. 个性化经济
“下流社会”的一个重要标志在于追求个性，很多人抱着“以自己的方式自由生活”，当今中国社会的年轻人也抱有类似的态度，Z世代对于个性的张扬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面对这样的群体，品牌厂商需要在两个方面下足功夫：1.在广告中体现个性表现；2.产品设计方面迎合Z世代对个性的需求。
3. 重视决策辅助平台
在购买频次和买前决策方面，国内都有庞大的需求。在品牌建设方面，需要针对自身产品的特点，选择在不同的平台植入相应的内容。目前国内比较大的主流决策辅助平台是小红书和知乎，已经有很多品牌意识到平台的重要性。但是我们需要强调的是，在植入内容的同时，一样需要搞清楚目标人群的心理诉求。
结 语
互联网使得相距遥远的地方也可以瞬间互通讯息，从某种意义上将世界缩小了。但与此同时，也减少了人们见面的次数，甚至减少了人的活动半径，使得人们真实的世界也变得更加狭小。这样的人为建起来却看不见的“无形的墙”，正在阻碍着人们朝着更广阔的世界探寻。所以，如果想要摆脱日本“下流社会”般的命运，我们每个人首先要做的是，不要给自己画地为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