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推特这半年：马斯克BBC采访一小时全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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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 钢铁侠Elon Musk“意外”的接受了BBC的一小时采访，谈了接管推特半年来的种种，谈笑风生里多处体现出了钢铁侠对事情的独立思考，以及面对艰巨困难的坚韧，以下是访谈的全纪录。

记者：为什么同意接受BBC的采访呢？

Elon：我不知道，我觉得有很多事情发生，而且我确实非常尊重BBC，尽管有时我会忘了BBC代表什么。

记者：[笑] 你知道BBC代表什么吧？

Elon：是的，我知道。好吧，有很多事情发生。所以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回答一些问题，也许也能得到一些建议。比如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不同的事情呢？例如，我知道BBC并不喜欢被贴上“国家附属媒体”的标签。

记者：确实如此，我本来打算稍后谈论这个问题，但现在让我们先谈谈。BBC已经正式反对这个说法，你想回应一下吗？

Elon：是的，我们的目标只是尽可能地真实和准确。所以，我认为我们正在调整，可能会被标记为“公共资助”，这可能并不令人反感，我们试图做到准确。

记者：我不是BBC，但“公共资助”就是BBC形容自己的方式。

Elon：好吧，那么我们就用BBC形容自己的方式来形容它，这可能会更合适。我没有要求你给出肯定或否定的答案，因为你并没有真正运营BBC，但这可能是合理的。

记者：所以你将在BBC的Twitter上更改这些标签吗？

Elon：是的，还有在NPR上。我们会将其标记为“公共资助”，以尽可能地保持准确性。

记者：首先，我想澄清一件事情。你是在办公室里睡觉吗？

Elon：有时候我会在办公室里睡觉，比如在七楼的一个图书馆，那里没有人。那里有个沙发，有时我会在那里睡觉。但并不是每周五天都在这里。

记者：总的来说，我认为之所以同意进行这次访谈，是因为你想谈谈作为Twitter首席执行官和所有者的头六个月。

Elon：是的，可以谈论任何你想谈论的东西。

记者：那么，你觉得情况如何？

Elon：好吧，一点也不无聊，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我们看到了一些关于用户总时间的历史新高。我们每天的用户使用分钟数已经超过80亿，这是相当多的用户使用时间。所以使用量在上升，增长良好，网站大部分运行正常，偶尔会有一些小问题，但总体运行良好。我们用原来人数的一小部分在运行这个网站。关于故障，的确发生了一些。

记者：我们还和一位在Twitter工作的工程师谈过。他们表示Twitter的基础设施存在问题，随时可能出现故障，你认同这种说法吗？

Elon：是的，确实出现了一些故障，但持续时间并不长，目前一切运行正常。

记者：所以你并不会担心Twitter再次离线担心到睡不着觉了。

Elon：目前我们已经对Twitter的运行有了很好的掌控。

我们用两个数据中心而不是三个来运行Twitter。以前我们有三个数据中心，现在关闭了一个。我们已经对核心算法进行了很多改进，某些情况下，我们将核心算法的效率提高了80倍。所以实际的CPU使用率大大降低了。系统响应迅速，比接管前更具响应性。我们还增加了长篇推文功能，现在可以发布长达两小时的视频，不久后还可以发布任意长度的视频。我们正在推出订阅计划，让内容创作者通过在Twitter上设置付费墙来谋生。

我们还开源了算法，使得关于哪些推文会显示，哪些内容会显示等方面具有透明度。你认为你会相信哪个？一个来自其他网站的黑盒子算法，还是一个你可以看到并理解的东西？

记者：但你承认有很多工程师正在关注Twitter的构建方式以及工程师的短缺问题吗，因为有很多人离开了，他们担心Twitter的健康状况。

Elon：这些人中的许多人预测Twitter将停止运行，但他们的预测并未成真。你知道，就像马克·吐温说的那样，大大地夸张了。我们现在就在Twitter上，所以它肯定是在运行的。

记者：让我们回顾一下六个月前的情况。六个月前，甚至更早，你提交了初始出价，然后你犹豫了，你说我实际上不想再买Twitter了。

Elon：是的，这真的很有趣。当我第一次提出报价时，董事会采取了阻挠政策，他们宁愿死也不让我买下Twitter。

记者：然后你说我不想买了。

Elon：他们又说我必须买下他们，拿着枪指着我的头说。我就想，你们是刚才说宁愿死也不让我买的那些人吗？这不觉得很奇怪吗？

记者：你说Twitter里有很多机器人，现在回想起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可能出价过高，实际上不想这么做，而是想从中抽身？

Elon：不，问题在于公开声明的用户数量超过了实际用户数量。这就是唯一的原因，就像你购买一个仓库里的货物，被告知仓库里不到5%的货物是破损的，然后你实际看到仓库，发现实际上有25%的东西是破损的，你会说这和说的不一样。

记者：那么你又改变主意，决定买下Twitter，是因为你认为法庭会让你这么做吗？

Elon：对，这就是原因。

记者：你还是想摆脱它，然后你的律师建议你买下它。

Elon：是的。

记者：所以你承认，在你说要买下Twitter的时候，你其实不想购买它？

Elon：不是那个价格。就像刚才的类比，你可能仍然想买那个仓库里的东西，但可能以更低的价格购买，而不是花钱购买那些破损的东西。

记者：所以你并没有顿悟，只是觉得既然必须要买，那就咬咬牙买了吧。

Elon：是的。（笑）

记者：然后你开始面临一系列法律诉讼，你告诉BBC你已经解决了这些问题。那么当你带着一个水槽来到Twitter时，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Elon：我当时觉得，哇，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办公大楼。

记者：而且很昂贵。

Elon：是的，非常昂贵的办公大楼，装修很好，是个很好的地方。我觉得他们花钱就像（装修）已经过时一样，但显然还没过时。公司在交易结束时并未充分理解形势的严重性。Twitter每年损失30多亿美元，银行里只有10亿美元，所以只剩下四个月就要倒闭了。这是你的起点，你会感觉如何？非常紧张。

记者：是不是要借很多钱支付利息。

Elon：这是一部分原因为什么是30亿美元的运行成本，大致上说，在正常年份，Twitter的收入可能是45亿美元，成本也是45亿美元，这实际上就像一个非营利组织。现在基本上是收支平衡，

记者：但这并不意味着破产，你并不是把公司从破产中拯救出来。

Elon：问题是，如果你增加了15亿美元的债务，而且收入大幅下降，那就会出现问题。收入下降了大约三分之一，这不仅仅是Twitter的问题，Facebook和Google也面临着相当大的广告收入下降。Twitter的下降幅度稍微大一些，大部分广告商都回来了，所以我想我们会回到周期性下降之前的情况，不过下降幅度仍然相当大。大致数字是收入从45亿降到30亿，而支出从45亿升到60亿，造成30亿美元的现金流入的负面情况，而Twitter银行里只有10亿美元，只剩下四个月的寿命。所以必须采取严厉措施，因为这家公司就要死了。

记者：那么，谈谈关于那些严厉的措施，因为你几乎立刻解雇了很多Twitter员工。

Elon：是的。

记者：我和他们交谈过，很容易接触到他们。当时他们说的大部分内容都是觉得有点仓促，感觉有点不在乎。

Elon：我不会说不在乎。问题是公司要破产了，如果我们不立即削减成本，这不是在乎与不在乎的问题。如果整个船都沉了，就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记者：是的，但很多人就这样失去了工作，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会失去工作。

Elon：好吧， 让我问问你，你会怎么做？

记者：你可能会想给某人提前通知。当然，我并没有运营过Twitter，但这是被批评的事情，给一点提前通知。

Elon：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还有四个月的寿命，120天，120天你就死了。所以你想做什么？

记者：你身价是多少？

Elon：我不知道。

记者：但我们谈论的是大约2000亿美元规模的资产，你把它描述成只剩下几个月的寿命，你确实是个很富有的人。

Elon：为了完成这笔交易，我卖掉了很多特斯拉股票。我不想卖掉特斯拉股票。

记者：好吧。恩，你对解雇部分员工的方式有任何遗憾吗？

Elon：人们得到了三个月的离职金，有些情况下甚至更多。但就像我说的，公司需要自己运转，对我来说，卖股票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容易。我只能在某些时期卖股票，不能在所有时期卖股票。只有在短暂的窗口期内，我才能卖出特斯拉股票。然后这通常被视为对特斯拉缺乏信心，事实上，特斯拉股票的销售导致了特斯拉股票的暴跌，这不是好事。

记者：你认为特斯拉股票的销售和Twitter之间有联系吗？

Elon：人们以为我卖特斯拉股票是因为我对特斯拉失去了信心，这不是事实，是Twitter急需这笔钱。

记者：好吧。然后在解雇了很多员工后，Twitter瘦身了很多，然后你开始做出一些政策决定。其中一个政策决定是让唐纳德·特朗普回来，他还没有发推特，对吧？

Elon：对。

记者：你预计他会在某个时候回来吗？你跟他说过话吗？

Elon：我没跟他说过话，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但关键是Twitter应该是一个让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都能平等发声的广场，而不是充满党派政治的地方。特朗普有大约一半选民投票给他，我不是其中之一，我投票给了拜登。但是，除非你允许你不喜欢的人说你不喜欢的话，否则言论自由就毫无意义。而一旦你失去了言论自由，它就不会回来了。

记者：我认为有些人觉得问题是，很多人都回来了。我是说，之前有些人因为信奉像阴谋论之类的东西而被封禁，还有像安德鲁·泰特这样的人，他之前因为仇恨言论被封禁。你认为你是在将言论自由置于错误信息和仇恨言论之上吗？

Elon：你怎么能说某件事是错误信息呢？谁来判断呢？是BBC吗？

记者：你这是在问我么？

Elon：是的。

记者：哦不，你才是Twitter上的仲裁者，因为你拥有Twitter。

Elon：我在说的是，谁能说一个人的信息是错误的？在你说这是错误信息的时候，谁会担任仲裁员？

记者：错误信息可能是危险的，它可能会造成世界范围的危害，可能会导致死亡。

Elon：所以。。。BBC自己也曾发布过错误的信息，你同意这一观点吗？

记者：我很确定BBC曾经发表过不正确的言论。。。在它数百年的历史中。

Elon：我相信即使你渴望始终保持准确，你也无法做到。但是总的来说，我认为BBC的目标是保持准确。

记者：但你承认在仇恨言论方面必须有界限。我是说，你不能寻求100%无限制的言论。

Elon：我的观点是，如果一个国家的人民反对某种类型的言论，他们应该跟他们的民选代表谈谈，通过法律来阻止它。例如，你不能提倡谋杀某人，这是非法的，在美国和其他国家也是如此。

记者：那么，按你的说法做个推论，这个平台上是否会有更多的错误信息，如果它们没有以相同的方式被监管起来？

Elon：实际上，我认为现在少了很多，因为我们消除了很多推动诈骗和垃圾邮件的机器人。以前的管理层对这些机器人视而不见，因为他们的奖金与用户增长挂钩。如果你的奖金与用户增长挂钩，你就不会太关注某些用户。这就是问题所在。所以我认为我们现在的错误信息更少了，因为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有机器人问题。而且我们还非常关注社区节点，让社区自己纠正错误信息，这非常有效。

记者：我只想补充说，我们已经与一些被解雇的内容审核人员交谈过，以及最近与审核工作有关的人。他们表示，公司没有足够的人来监管这些内容，特别是在仇恨言论方面。这就是我们正在谈论的问题。

Elon：你说的是什么仇恨言论？你使用Twitter，对吧？你看到仇恨言论增多了吗？就个人经验而言，我没有看到。你呢？

记者：我会说，我个人会看到更多的这种内容。但是，我不能代表Twitter上的所有人。

Elon：所以你个人看到了更多仇恨的言论？

记者：我是说，我看到更多的仇恨内容。

Elon：这些是你不喜欢的内容，还是仇恨内容？告诉我一个仇恨内容的例子。

记者：恩，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一些会引起反应的内容，可能包括一些略带种族主义或性别歧视的东西，那些种类的事情。

Elon：所以你认为一些略带性别歧视的东西应该被禁止吗？

记者：不，我没有说什么具体的。

Elon：我只是好奇。我想知道你所谓的仇恨内容是什么。我在问具体的例子。你刚才说，如果某件事略带性别歧视，那就是仇恨内容。那是否意味着它应该被禁止？

记者：嗯，你问我在我的推特动态里这些内容是变多了还是变少了。我会说变多了。

Elon：这就是为什么我在问具体例子。你能举一个例子吗？

记者：老实说，我不知道。

Elon：你连一个具体的例子都说不出来？

记者：老实说，我没有一个具体的例子。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实际上不再使用那个推特动态了，因为我不喜欢它。很多人都和我类似。。。

Elon：等一下，你说你看到了更多的仇恨内容，但你连一个例子都举不出来，一个都没有。

记者：我不确定我在过去的3到4周里是否使用过那个动态。

Elon：那么你是如何看到仇恨内容的？

记者：因为自从你接管了Twitter的过去六个月里我一直在使用。

Elon：好的。所以你一定在某个时候看到过那些仇恨内容。我在问一个例子，你一个都举不出来。我是说，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因为你不能举出一个仇恨内容的例子，甚至一个推特内容都举不出。然而，你声称仇恨内容很高。那是错误的。

记者：不。。。

Elon：这是在撒谎。

记者：不，不，我是说。有很多组织说这种信息正在上升。无论是否在我的动态里。

Elon：给一个具体例子。你都给不出一个。

记者：好吧，我实际上没有像英国的战略对话研究所那样的信息，他们会这样说。

Elon：人们说了各种胡说八道。我只是在问一个具体的例子。你一个都说不出来。

记者：对。正如我刚才说的，我不使用那个动态。

Elon：那你怎么知道？你刚说过，你经历了更多的仇恨内容。然后连一个例子都举不出来。这太荒谬了。

记者：我没有。我还没有查看那个动态。

Elon：那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有仇恨内容？

记者：我是说，这是因为我几周前看到的。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例子。。。让我们继续吧，我们只有一定的时间。

Elon：好吧。

记者：关于COVID错误信息。你们改变了关于COVID错误信息的标签吗？

Elon：BBC改变了COVID错误信息吗？

记者：BBC并未制定推特上的规则。所以我在问你。

Elon：不。我在谈论关于COVID的BBC错误信息。

记者：我其实在问关于你们改变COVID错误信息标签的事情。过去有一个政策，然后消失了。为什么这样做？

Elon：OK，COVID不再是一个问题了。BBC是否对口罩和疫苗副作用的错误信息负有责任？以及根本不报道这些事情？还有英国政府向BBC施压，要求改变编辑政策的事实，你知道吗？

记者：这不是关于BBC的采访。

Elon：哦，你以为不是？

记者：哈哈哈。我不是BBC编辑政策的代表。我想澄清一下。我们谈论别的吧。

Elon：你没有料到我说的这些。

记者：我们谈论别的。纳伦德拉·莫迪。BBC制作了一部关于纳伦德拉·莫迪和他的领导地位的纪录片。我们相信其中一些内容在推特上被删除。这是应印度政府的要求吗？

Elon：我不知道那个具体情况。

记者：所以你不确定。

Elon：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关于在印度的某些内容状况。在印度，可以出现在社交媒体上的内容受到严格限制。我们不能超越一个国家的法律。

记者：但你明白吗，如果这样做，你会激励世界各国制定更严厉的法律。

Elon：不是的。如果我们在遵守法律和让我们的人民入狱之间做选择，我们会遵守法律。BBC也是如此。

记者：好的。自从你成为CEO以来，还有另一个故事。

Elon：我已经不再是CEO了。

记者：好吧，你是推特的首席推送官么， 还是什么？

Elon：不，我的狗Floky是CEO。它接手了。

记者：好吧，我看到了。OK，所以TikTok也上了新闻。关于哈里斯政府可能想要禁止它或强制出售的传言。你对这个情况怎么看？

Elon：我不太用TikTok。我之所以强调推特的目标是最大化无悔用户时长，是因为我听说很多人在TikTok上花了很多时间，但他们后悔花那么多时间。那么，好吧，我们不想让用户后悔花费的时间，我们希望时间是无悔的。你发现事物，你娱乐，感到愉快。我的意思是，坦白说，我从推特上得到的欢笑比其他任何事情都多，很多人也告诉我同样的事情。所以这是一个好兆头。至于TikTok本身，我对那里发生的事情了解不够多，所以我对TikTok没有强烈的想法。

记者：所以你对于是否应该禁止它没有意见？

Elon：你知道，我通常反对禁止事物。所以我可能不会赞成。我想，如果TikTok被禁了，那么人们会在推特上花更多的时间，这对推特来说是有帮助的。但即使这对推特有帮助，我仍然反对禁止事物。

记者：好的。嗯，你有时会觉得你的许多商业利益可能会妨碍你的意见吗？比如说，特斯拉在中国有重要联系，你会因为其他商业利益而不发表某种观点或者对某些事情感到不安吗？

Elon：我看起来不舒服吗？其实我觉得还好。是的，特斯拉在全球范围内开展业务，SpaceX也是如此。偶尔，这些事情会发生冲突。但是推特在中国并没有运营，它在中国被禁了。当然，我从未收到过来自中国政府关于推特的任何沟通。

记者：好的，嗯。关于广告，显然推特现在不是一家私人公司，所以我们真的不知道它是如何运作的。所有的广告商都回来了吗？

Elon：不是所有的，但大部分。你可以在推特上自己看到，就在你的时间流上。对不起，我说的是你关注的时间流，而不是为你推荐的时间流，因为它很糟糕，哈哈，充满了令人讨厌的功能。

记者：好吧，那不是我说的。嗯，推特现在盈利了吗？

Elon：不，推特现在差不多持平。

记者：我认为你之前说过，你看到了一个推特盈利的可能性。对此有时间表吗？

Elon：我想，取决于事情的发展，如果趋势继续下去，我们可能在这个季度实现盈利，或者更准确地说，实现现金流正。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个季度就可以实现。

记者：就在这个季度？那么快？

Elon：有可能，是的。

记者：你有什么话要对广告商说吗？你能说出哪些广告商还没有回来吗？

Elon：我认为，几乎所有的广告商要么已经回来了，要么表示他们将回来。例外情况非常少。

记者：你能说出任何例外吗？

Elon：实际上，我不知道有谁明确表示他们不会回来。他们都在朝着回归的方向发展。

Elon：那么你对那些还没有回来的广告商有什么话要说？

Elon：我想，如果迪士尼觉得在这里做儿童电影广告很舒服，苹果也觉得在这里做iPhone广告很舒服，那么这些都是推特是一个好的广告投放平台的有力指标。

记者：我想谈谈你是否有什么遗憾。我认为你在Dave Chappelle的音乐会上被问及这个问题。有人说你当时的律师有点过分。你的律师说你在旧金山无法得到公正审判，因为这里有很多人不喜欢你。

Elon：是的，你知道，如果我可以说他错了，那我猜是因为在旧金山的陪审团一致无罪释放了我。

记者：你对购买推特有什么遗憾吗？

Elon：我认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相当困难，你知道，我会说推特这个事情的痛苦程度非常高。这并不像是某种聚会，过去的几个月确实相当有压力，不容易。除了痛苦，我觉得这应该做。这个过程中有很多错误，我知道。但是，万事开头难，所以我觉得我们正朝着一个好地方前进。

我们基本上持平，我认为我们正朝着现金流正向发展，很快，几个月内。广告商正在回归，我认为推荐的推文质量有了显著提高。我们从审查开源推荐算法的人那里收到了很多反馈，我们做了很多改进，即使在开源之后，我们还会继续这样做。总之，我认为趋势非常好。

记者：你提到了痛苦，实际上你在2月份发推说过，过去三个月非常艰难，我不希望任何人承受这种痛苦。你说的是情感上的痛苦吗？你能解释一下吗？

Elon：我没有被刺伤或者别的什么。就是。。。

记者：你能谈谈这种情感压力吗？

Elon：是的，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受到攻击。就好像我有一颗冰冷的心一样，如果你一直受到批评和攻击，那就很糟糕。那种情况下，你会不断地通过Twitter得到这些信息。那真的很艰难。但是，我认为，如果你失去了反馈循环，那实际上是不好的。所以，我认为，接受负面反馈是很重要的。我没有关闭回复，而且我解除了我的整个黑名单，所以我也没有屏蔽任何人。所以，我收到了很多负面反馈。但我认为，接受负面反馈实际上是件好事。

记者：当你谈到情感压力时，你提到了反馈，这是最难以接受的吗？负面反馈？

Elon：是的，如果媒体写关于你为什么那么糟糕的文章，那很伤人。显然。

记者：我觉得你和媒体之间有一种相当有趣的关系，一方面，你对既定媒体持怀疑和批评态度；但另一方面，你也会被媒体写的东西伤害。你从BBC那里获取新闻吗？

Elon：我真的关注BBC。

记者：那么，你觉得你和媒体之间有一种奇怪的关系吗？

Elon：这是一种爱恨交织的关系，尽管我可能更倾向于恨（笑）。但是，我觉得，这是拥有一个自由媒体环境的一部分，我确实因为媒体能够在美国和英国等地抨击我而感到欣慰；而在许多其他地方，你不能对有权势的人说刻薄的话。我认为，我们拥有一个媒体可以对有权势的人说刻薄话的环境会更好。

记者：谈到媒体，我们谈谈验证标签。你显然想通过订阅创造另一个收入来源，验证是否是实现这个目标的途径？因为现在的情况是，像纽约时报这样的媒体没有经过验证，而其他任何人只要每月支付几美元就可以。这合适吗？当你买下Twitter时，你有想到这一点吗？

Elon：我必须承认，取消纽约时报的验证标签让我非常高兴，那太棒了。不管怎样，他们依然活得好好的，一切都很好。

记者：但严肃地说，如果你有经过验证的账户，任何人只要付钱就可以，他们可能会排到信息流的最前面，而那些不支付验证费用的传统媒体可能不会。你能看到这可能如何成为错误信息的推动者吗？

Elon：我认为媒体比他们愿意承认的要更多地传播错误信息。

记者：我的意思是，这是一个不同的问题。

Elon：但你说的是，谁知道得更多，普通公民还是记者？我认为，在很多情况下，普通公民比记者更了解情况。实际上，当我看到一篇关于我非常了解的事情的文章时，我会发现文章中有很多错误。所以，有人并不真正了解行业的情况，只有少量的事实可以参考，却需要写一篇文章。这样的文章肯定不会射中靶心。

如果你阅读一篇关于你了解的事情的文章，文章的准确性有多高？现在想象一下，这就是所有文章的本质。它们是对事实的一种近似，而非完全准确。所以，如果有人真的是领域专家，而且他们在现场，然后写关于他们的亲身经历，我认为在很多情况下，这会比记者写得更好，因为记者并没有在现场。

记者：我认为您说过，下周传统的蓝色认证勾选将要消失，有截止日期了对吧？

Elon：4月20号。

记者：所以理论上，所有的传统蓝色认证勾选将在下周消失。到那时，你们将知道这是否成功还是失败。

Elon：是的。

记者：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我觉得这是个大胆的尝试。

Elon：我认为还好。

记者：那么，你在这方面的收入目标是什么？

Elon：嗯，我不知道这是否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收入来源。因为即使有一百万人每年付不到100美元的订阅费，这也只是1亿美元。相对于广告业务来说，这是一个相当小的收入来源。但我们真正试图做的是通过认证系统大幅提高虚假信息和机器人的成本。我预测任何不坚持付费认证的社交媒体公司都将被先进的AI机器人淹没。比如ChatGPT。

记者：你真的希望在平台上有数以亿计的ChatGPT吗？你希望大型新闻组织被机器人淹没吗？

Elon：所以重点是，并不会。

记者：如果你付费，就不会被淹没，但已经有很多组织表示不会付费，比如纽约时报。

Elon：那么，这取决于他们是否愿意支付。这只是一小笔钱，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问题。但是，我们会一视同仁。我们不认为有一些特权阶层的记者是特殊的人，可以告诉大家他们应该怎么想。这应该由人民来决定。即使一篇文章是完全准确、全面的，撰写这篇文章的媒体也在选择叙事。他们决定要写哪个故事。我希望这能成为更多的公众选择叙事，而不是媒体选择叙事。媒体可以选择叙事，至少是媒体和公众共同选择叙事。公众可以对报道发表看法，如果他们认为有必要补充或者纠正错误。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认为，如果Twitter成为真实信息的最佳来源，它将取得成功。如果我们不是真实信息的最佳来源，我们将失败。

记者：如果有人现在为Twitter提供440亿美元，你会接受吗？你会考虑吗？

Elon：不会。

记者：为什么？

Elon：呃，我收回我的话。这取决于谁。我想，如果我确信他们会追求真相，那么我想我会很乐意把它交给别人。我真的不在乎钱，但是我希望有一个我可以依赖的真实消息来源。我希望我们在Twitter上的愿景是有一个可以信赖的真实消息来源，它是实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人们的评论，它会变得更加准确。

记者：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钱，你可以把它交给你认为合适的人。

Elon：你觉得那会是谁？

记者：我不是Twitter的董事。

Elon：没有其他选择。好吧，你还是可以有个主意。

记者：谁能领导Twitter？老实说，我不知道谁能领导Twitter。

Elon：是的，这是个艰巨的工作。

记者：我们来谈谈你说过你会辞去首席执行官一职。

Elon：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Twitter的首席执行官，我的狗是Twitter的首席执行官。他是一条好狗，警觉性高，很难被忽悠。

记者：好吧，我知道了。除了是条好狗，还有其他成功的点吗？

Elon：它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你还需要什么？

记者：好吧，我们继续往下走。额，你刚才是提及史蒂夫·乔布斯或伊丽莎白·霍姆斯？

Elon：我猜更多是伊丽莎白·霍姆斯吧。（笑）

记者：好吧。我已经忘了要问什么了。我们谈论什么？是的，如果你找到了合适的接班人，你会希望他们能做什么？

Elon：还没有找到。希望能找到。

记者：因为你刚刚说过你会辞职。

Elon：为什么要辞职？（笑）

记者：好吧，我们换个话题继续。好的，关于这个办公室，我对这个办公室很感兴趣。你说这个办公室很新很贵。

Elon：是的。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一个无政府主义的公社？

记者：我认为杰克·多西曾建议过，但被忽视了。嗯，这个办公室，你考虑过搬离旧金山吗？

Elon：还没有。

记者：还没有？

Elon：还没有。这个地方很好，我们喜欢这个办公室。

记者：所以你不会因为这里的犯罪率较高而搬走。你实际上说过我们应该对犯罪采取行动，对吧？人们在死去，我们应该采取行动。可能你在开玩笑， 你还谈到了如何把这个地方变成一个无家可归者的庇护所。

Elon：我们试图把这个地方变成无家可归者的庇护所，不过这座大楼的主人拒绝了。

记者：你试过吗？

Elon：是的，他们不让我们这么做。因为我们只使用了其中一个建筑，所以另一个建筑可以成为无家可归者的庇护所。

记者：你试过？

Elon：是的。我们现在就想这么做。

记者：真的吗？

Elon：是的，但我们被大楼主人阻止了。他们不允许。事实上，他们甚至不让我们把“W”从标志上拿掉。

记者：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Elon：我们可以让人们住在那里。是的，这个地方很好。他们可以带上他们的东西，搭帐篷什么的。

记者：至少有个屋顶给他们遮风挡雨，

Elon：是的。如果大楼主人允许，我们会这么做的。

记者：所以如果大楼主人允许，你会很高兴这么做，对吗？

Elon：是的。

记者：好吧。我们继续。那么，在过去的六个月里，你做过什么最困难的事情？

Elon：在我一生中？

记者：在过去的六个月里。

Elon：过去六个月里最困难的事情之一是关闭我们的一个服务中心，那非常困难，因为原来我以为服务中心是多余的，但实际上有很多事情是硬编码到这个服务中心的。所以当我们关闭它时，事情变得非常糟糕，我们失去了很多功能，所以我们非常急于恢复它。

记者：那是什么时候？

Elon：那是在12月底和1月初左右。那是最大的问题之一。

记者：在情感上最困难的是什么？比如说，让如此多的员工离职是什么感觉？

Elon：我们现在有大约1500人，而以前有大约7800人。

记者：好吧。让这么多人离职是否很困难？

Elon：是的。一点也不好玩，很痛苦。

记者：我想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你会觉得有必要亲自和员工交流？

Elon：实际上，要和这么多人交流是不可能的。

记者：你前面谈到了最具技术挑战性的部分，这是最让人感到情感上的困难吗？

Elon：是的，这是其中最困难的事情之一。

记者：关于南希·佩洛西的推文以及其他一些例子。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冲动的人吗？

Elon：我觉得，我因为发推文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多次了。（笑）

记者：你觉得你需要在这一点上加强自律吗？

Elon：我想我应该不在凌晨3点之后发推文。这就是规定。

记者：好吧。

Elon：或许这就是新规定。对，以有一个总体禁令。我不应该在凌晨3点之后发推文。

记者：那么你的推文规则是什么呢？我知道有些人说过，喝醉酒时不要发推文，生气时也不要发推文。你的推文规则是什么？

Elon：我认为那两条规则都很好。是的，如果你喝醉了或者真的对某事很生气，就不要发推文。另外，我的一个好朋友其实给了我一个好建议，这对我很有帮助。那就是，如果你要发一条可能具有争议性的推文，先把它保存为草稿，第二天再看看你是否还想发。这是一个很好的规则。

记者：好吧。

Elon：我很庆幸我有很多东西没有说出来。（笑）

记者：最后一个问题，你有什么遗憾吗？

Elon：我想回顾过去，总会觉得事情可以做得更好。当然，有很多决策可以做得更好。但是，结果好就行。我认为目前一切进展顺利，总的来说，我不能抱怨。

记者：好吧，我想检查一下我的问题清单，确保我问过了。

Elon：也许还有一些推特上的网友想问的问题，我们可以看看这个问题。

记者：这个你定。

Elon：有68万人在听。这可真多。

记者：是的，真多。

Elon：让我看看我的推特，看看大家在说什么，有什么问题。哈哈，这个问题是，（问记者）你喜欢BBC吗？

记者：好吧，我们不会去谈论我是不是喜欢BBC的。我们可以结束了。非常感谢你。

Elon：你确定你喜欢BBC吗？

记者：我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了。好吧，实话说，Elon，和你这次非常愉快。如果你想继续在推特上回答问题，请随意。不过我不参与了。

Elon：（笑）我只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好的问题，有很多评论。

记者：我能想象。

Elon：很高兴接受BBC的采访，我非常尊重英国广播公司。

（注：有趣的是这里Elon用了BBC全称，还记得一开始他开玩笑说不知道BBC代表什么吗）

记者：你刚说的，标签实际上什么时候会上线？

Elon：你是说我们现在还称（BBC）之为国有媒体，或者说是政府资助的媒体？与公共资助的媒体相比，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可以做出这个改变。

记者：这取决于你，但我们期待这个改变能在明天实现。

Elon：在个人层面上，你有什么要求吗？

记者：我没有。

Elon：OK。

记者：人们都在问你什么好问题？

Elon：有很多评论。我正在看。

记者：有没有什么好问题被我错过了？我敢肯定有很多。

ELon：从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人们似乎普遍喜欢这次采访，负面评论很少，总体上是积极的。

记者：这对我来说是个坏消息。（笑）

Elon：哈哈哈。有人评论说要修复推特空间。人们喜欢我的狗Loki是CEO的事实。我在尽可能快地滚动查看评论。（用户评论）“我想说我喜欢BBC，我觉得它很有趣“。

记者：这次采访里，关于错误信息的回答，我们（Twitter）并没有像其他平台那样监管错误信息，但是我们努力消除机器人，我们对抗机器人非常有效，平台上的错误信息更少了。

Elon：是的，这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记者：我想再问您一个问题，我认为很多人会听到这个问题，

Elon：没问题。

记者：你是在主张“减少内容审查，结果反而会有更少的错误信息”吗？

Elon：首先，我们确实有人在进行内容审查，所以并非没有。

记者：我跟很多人交谈过，其中很多人已经被解雇了。

Elon：审查部门的人都被解雇了。我不认为在政治天平上压迫极左是对的，因为这不是公共广场所需要的。您需要让不同政治看法的人们享有平等待遇。所以肯定会有人因此感到不满。但是像我说的，我的体验是，现在的错误信息更少，而不是更多。而且社区备注功能在处理所谓的错误信息方面非常强大。

记者：您自己的推文上也有社区备注。

Elon：是的。

记者：其中一个涉及到一个所谓的钻石矿？

Elon：我父亲从未拥有过矿。你说的可能是祖母绿矿。我想看看关于那个所谓的祖母绿矿的照片，

记者：因为你一直在谈论这个话题。

Elon：但是他从未拥有过祖母绿矿，这完全是胡说八道。

记者：连50%的股份都没有。

Elon：没有。首先，你认为祖母绿矿会有类似房产登记的记录，如果你拥有有价值的东西，你必须有一些房产记录，就像房子一样。然而，没有任何房产记录，没有这个矿的照片，它根本不存在，它是假的。

记者：所以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有一个关于这个问题的社区备注。在某些情况下，你的备注并没有起到作用，你说这是解决错误信息的方法，但你实际上是在说其中一个社区备注是错误的。

Elon：社区备注可能是指我和父亲去赞比亚的一次旅行，但我从未见过任何矿或其他东西。所以根本没有矿。

记者：在这一点上，我只是说社区备注是这么写的。所以你说社区备注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但是，你自己的推文上的社区备注，根据你的说法是错误的。

Elon：呃，如果他们引用了一篇文章，那么文章可能并不是错误的。社区备注并不会完美，我发现社区备注的平均准确度非常高。

记者：所以，社区备注加上每天清除数百万机器人，这就是你认为处理信息的方法，而不是内容审查。我认为，这是很多人会感兴趣的部分。

Elon：真的吗？看吧，关键试金石是人们使用这个系统，发现它是一个寻求真相的好途径，或者不是。没有系统在追求真相方面是完美的。但我认为，我们可以是最好的、误差最小的。这是我们的目标——误差最小。我想我们可能已经达到了这个目标，如果还没有，我们很快就会实现。

记者：我和一些认为Twitter已经被毁掉的人谈过，你有什么想对这些人说的吗？

Elon：嗯，我们现在的使用量创下了历史新高，所以我认为并没有被毁掉。

记者：有些人认为已经被毁掉了，我会告诉你。

Elon：是的，他们可能是预测Twitter会消失的同一群人，而他们的预测被证明是错误的。

记者：好的。我不会问你Twitter是否已经被破坏，因为显然你认为它很棒。

Elon：是的，它已经变得好很多了。